的长孙无忌觉得,这特么要是让长孙家一起穿,得穿多少年?
驼铃响起,当年的城西草料场外,驼队运输的瓶瓶罐罐,装的都是油脂。
马帮定制的货箱中,丝绸等布绢,是不碰水的。
嚣张的大青骡子随处可见,它们是拖拽板车前往陇右的主力,在陇右停当之后,丝路上的主力,就会换成驼队和马帮。
但这一回,不管是驼队还是马帮,都干的很吃力。上头似乎很赶交付日期,队伍中的大小头领,脾气变得相当暴躁。
只是暴躁的同时,激励花红给的也高,是往常的双倍乃至三倍。
脚力和力工,只会觉得这一趟能赚十五贯,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队长以上赚的更多,仅仅是计算这一趟从长安出发到敦煌,然后敦煌到碛西的运费,武汉给出的预算是三十万贯。
人吃马嚼一个月,长安到敦煌,所有参与这场物资转移的总费用,都是在三十万贯中支出。
至于有些物资怎么去长安,又怎么从敦煌到碛西,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而除了这些,诸行当五年以上熟练工、大工,会有一场“外派”时间长达一年以上的业务。
这些熟练工、大工,会带着数量十倍于他们的小工、力工、苦工乃至奴工,在图伦碛,尤其是碛西,做一点微小的工作。
至于为什么这些工匠愿意前往,大约可能是因为情怀吧。
“我不干了!”
“好!从现在开始,长安城有人敢雇你做事,算我维瑟尔输!”
手托葡萄美酒玻璃杯,“白糖大亨”维瑟尔很干脆地跟一群老乡交流着关于“碛西务工”问题。
这个问题经过热烈友好的交涉,破裂了。
自认为在中国已经有了一技之长的胡人工匠,觉得就算没有维瑟尔这个老乡,换个单位当然也能事业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维瑟尔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你……你!怎、怎可如此!”
老乡们很悲愤,他们是闯过河中,经历沙海,到敦煌到陇右才到了长安。他们见识了长安的繁华,见识了中国的富庶,也知道疏勒是个什么鬼样子。就算在长安做不成公务员,做个务工人员,也是好的。
然而维瑟尔老乡,居然想让他们去疏勒那个鬼地方修最少一年的地球,一年之后,地球有没有事情他们不知道,可是,他们在长安城修炼出来的“娇嫩”肌肤,肯定是会有事情的。
“维瑟尔!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维瑟尔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长安粮价恁般低的,怎地几日之间,涨了五文都不止?”
“你知道个甚么?仿佛‘忠义社’、‘西秦社’、‘关洛社’都在购粮。”
“要打仗还是要造反?”
“这如何晓得?”
长安的粮价迅速高涨,又迅速回落,这些粮食,具体有多少踏上前往西域的旅途,不得而知。
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长孙无忌,脸色发白,催促自己的外甥女,还是赶紧去武汉看看吧,那里景色很美呢。
“林镖头!”
“是林镖头!”
独臂刀客林轻侠,饱经风霜的老脸和独臂“镖王”王祖贤的老脸一样粗糙,但不管多么粗糙,他们的老脸出现在河北的时候,新老刀客就开始散发出“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的气息。
这种气息,是很受欢迎的开元通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