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若以税赋论,怕还不如长安西市的一件铺面。”
“早先崔氏发难,不过是外强中干,为何?无非是不合时宜。可是,诸君烦请细细思量,若是崔氏徐州六房背后发难,怎会让区区‘民团’得势?如今徐州多有‘民团’号称‘团结乡兵’,开口‘忠君’闭口‘爱国’,实际如何,诸军也是知道的。”
“崔弘道有个女郎,人在沔州,此事,还是大公子告知侯公,这才让我等知晓。”
侯文定跟张德私交极好,而且为人耿直,全然不似侯君集这般野心狡猾。君子凭心相交,反倒是让侯君集得到不少不为人知的消息。
“徐州‘民团’中,最为善战者,姓张名松海。”
一条条一个个抽丝剥茧,放置出来,顿时让人浮想联翩。
有人下意识地问道:“莫非是邹国公……”
“不会,邹国公到底还是驸马。”
“九郎,还是直说你心中所断。”
章九微微点头,然后看着侯君集:“侯公,事情跟脚,还是在‘厘金’一事上。陛下欲值百抽一,却又不愿以‘商税’之名,免得为人攻讦‘与民争利’。此事原本想来,不过是让商人损些厉害。只是如今商号,却同旧年大不相同。伤一而损百,比比皆是。”
“不错,巨野县人结商成团,多以名望响亮者为尊,再向邻县友朋巨富借债。又因杨续、郑王缘故,和两京权贵,也能略有勾连。白沟又是进洛干渠,本来也是豪富根基,只是这一回,却是差了太多。”
“此间厉害还不止于此,巨野县多农户,而这些农户,多为山东士族所属。大者十余万亩,小者三五千亩。不拘崔卢王郑诸等……”有个中年文士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莫非有人要借刀杀人?”
“何出此言?”
章九也是一脸的认可,郑重对侯君集道,“侯公,的确很有可能是有人借皇帝的刀,杀山东士族的人。巨野沦陷,本就让皇帝蒙羞,事涉‘厘金’,明眼人中,都是‘与民争利’之责,于百姓而言,却是无妄之灾。”
“那……老夫此行,当如何?是杀,抑或……招抚?”
“万万不可招抚!”
幕僚中一半都叫了出来,“不拘皇帝还是施展‘借刀杀人’之计者,若侯公招抚为上,只怕两边都恶了。故而,侯公不但要杀,还要杀的狠!”
“若只是杀人,又有何难?”
侯君集脸色不屑。
见他如此,章九连忙道:“侯公,杀人不难,但如何杀人,却是要好好思量。侯公不若命人快马前往辽东,找到大公子,让大公子回京一趟,前往沔州!最不济,也要去一趟洛阳!”
“噢?为何?”
“既然侯公为刀,杀人也要拿些辛苦钱!”
侯君集一听,顿时击掌,“入娘的,说的也是,偏来算计老夫这般的实诚人!横竖都是要去杀人作恶,怎地也得捞上一笔!沔州那小子,定逃不了干系!”
而此时的沔州汉阳城中,老张收到一封李奉诫的信,看完之后一辆懵逼:“卧槽关我屌事,又不是老子让巨野县的人造反的,凭什么让我跟杜如晦上疏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