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的那么平易近人犹若汉时东方朔前隋侯君素……
那种喜庆滑稽又颇有聪慧的形象,让人觉得亲切。可当杜如晦陡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端木蔓菁品味三分,只觉得江阴子深不可测。
而就在这个要紧当口,新郑县的“飞骑”马不停蹄前往河南府前往东都,传来一条惊心动魄的消息。
“康大令!洧水有民变!速将消息传回长安——”
杜如晦也收到了消息,刚刚坐上总统宝座,结果治下就出了民变。这个事情,多少要负点责,当然,实际情况是半点责任都不会有。黑锅,自然是由郑州和新郑县来背。
“总统,变民并未啸聚山林,反而打造了器具舟船,过新郑顺洧水治下长葛。眼下已经到了许昌,离鄢陵也不远。”
“消息从何处传来?”
“许州统军府。是……贞观五年左骁卫的人。”
“嗯。老夫知道了。”
关于民变,杜总统淡定的很。当初他自请东行,特意在“治军事”这件事情上留了一手,他不打算掺合军事。整个总统的职务,只对政事民事俗务负责,军事是原河南道各统军府也就是如今折冲府的事情。
至于驻守东都诸卫,他半点调动的权力都没有。
当然,他也不需要这个权力。
眼下的事情,他只是负责把消息从官方渠道传递回长安,这就是有功无过。
剩下的,是长安方面的反应、决断、执行。
考验的不是他杜如晦,而是侍中魏征、中书令长孙无忌、尚书左仆射房乔。
“这……这怎会有民变?!”
重臣中自然有不知道行情的,但有些时候,这种问题只会是明知故问。
“山东诸道旱灾,之前就有消息的,有民变,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可哪怕是……”
有人想说贞观三年那光景,民变也不曾在河南府附近啊。这也太扯蛋了,这怎么可能?
“听闻河南颇有几个地方绝收,灾民聚集逃荒,几成流民。”
“灾情也不至于和贞观三年相比吧?”
当时可是水旱蝗汤……嗯,没有汤。
“你知道个甚,噤声,莫再言语!”
有人打了眼色,一时间,这话题竟然就绝了下去,不过长安的官僚们,却忧心忡忡起来。
不久之前,数万人先突然离开了长安洛阳,结果马上就迎来了山东大旱?
“山东大旱?”
沔州长史张德笑了笑,“怎么不说山东大汉的?这日子,我看那五姓七望去宠妾屋中,看到的也不会是满身大汗的,估摸是满身大汉吧。”
“你怎地笑的这般鸡贼,又是个甚么不要脸皮的说道?”
李芷儿正誊抄着账本,笑着白了他一眼。
张德便笑呵呵地在她耳边解释了一番,安平顿时大笑,然后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一眼:“呸!你这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