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这是小老百姓的认知。
稳定压倒一切,这是政府的本能。
维稳是一种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当发现有波澜有冲突,不管是唐朝还是汉朝的官僚们,都会帮忙遮遮掩掩。上峰要供着,下属要瞒着,总之,不要搞事。
山东人要弄“养济院”,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心思,对长安人来说,老板你多少也给让点利,总不能老这么怼着,是不是?
有些家伙觉得自己人面广,还专门去敲宰相家的门。魏征这个喷子没人去,温彦博这个死人更是没人去吊唁,万一他儿子温挺一把攥着衣衫要讹人呢?
所以,通常情况下,肯定是找房谋杜断。
再说了,房谋杜断牛逼啊,给力啊,皇帝面前有面子啊。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杜天王笑呵呵地点头答应,说老夫一定会好好劝劝皇帝的。
于是第二天广大官僚同胞们都美滋滋地等着一起捞外快,眼见着房乔先出来亮个相,说这养济院应该要搞,不过嘛,得朝廷牵头,得朝廷监督,怎么能让民间这么跳呢?万一那些山东人表面搞慈善,暗地里搞分裂,那上哪儿说理去?
重臣们一听,房相说的对。
房相亮了相,就到了杜相。
一般来说这情况就该捋顺了皇帝的毛,然后给点山东人甜枣,给长安的小弟们一罐蜜糖,大差不差就过去了。
要不是杜天王直接来一句“臣奏请长孙无忌为中书令”,美滋滋的重臣们差点就信了!
这不科学啊!这不能够啊!太突然了啊老杜!
烟嗓摇滚就是牛,你们这帮玩乐队的懂个卵。
杜天王从来不唱娘炮歌!
玩的就是刺激!
于是在大家都以为今天玩的是跑得快时候,杜天王说老子玩的是四人斗地主,就是炸弹多!
于是杜天王接着又来一句“臣以为东都可为基业,河南府及陕、汝、怀、滑、汴、许、陈、豫为屏障,此连接关西山东之地,可直接隶属政府……”,总之一句话,这些地盘,就不用山东人操心了,俺们总公司直接管理,委派得力干将前去盯着。
一个三。
炸。
要不起。
炸。
要不起。
炸。
要不起。
炸。
你特么会不会玩牌?!
重臣们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不仅仅是重臣们一脸的懵逼,连老哥们儿房玄龄都是一脸的懵逼,心中不由得一阵心惊胆颤:老铁,你玩的是啥啊。
至于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到消息的长孙无忌,还悠哉哉地觉得今天自己上位那可是大新闻,得请客,得铺张,得浪费。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和杜如晦后续扔出来的议题一比,他这再就业算个篮子。
在一阵眩晕的恍惚过后,公司中高级管理人员立刻觉得这不行,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咱们看老板的表现。
然后一双双目光看过去,就见李董嘴角一抽,分明就是一个意思:看老子干嘛?老子也不知道这货怎么突然抽风啊。
但是,不管杜天王唱的是农村重金属海派情歌,亦或是弗林国美声唱法二人转,都改变不了一个事情,这议题,它有搞头。
年初搞的议案,是设布政使这个临时衙门,主要是放在边疆区和发达区。临时性的差遣,能不能落实,最后成为惯例,这是一个需要长期博弈的事情。
但对杜天王来说,他都死过一回了,还玩这套路干个鸟,直接来点实惠的!
河南道最精华的地方,无非就两头。一个是河南府,一个是登莱地区。
现在河南府拎出来,再把周围有钱任性的州县囊括进来,搞成直接隶属中央,这得让多少岗位升半级?
光退休后的福利待遇,那就不一样吧。
就说这洛阳吧,以前和郑州也就是半级的差距。但现在不一样了,东都啊,那必须得一级半的差距。原先洛阳令算个卵,现在洛阳令怎么也是和长安令一个级别的啊。
最重要的是,直接隶属中央,那么原先的萝卜坑咱们不管,往后这些萝卜坑怎么填谁来填,就真不一定要跟地方土豪打太多的商量。
级别不一样。
就这档次,首先吏部尚书甭管是不是智障,也得给小弟们谋出路,不然玩个鸟。于是侯君集虽然不知道杜如晦安的什么心,上来就一句:炸的好……不是,阿杜说的对!
懵逼的长孙无忌阴人无数,但这一回他感觉上了贼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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