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那也不对,曹侗既然要兵行险招,把自己困在洪城不就行了吗?何必要牵连太子呢。放走太子,岂不是更为稳妥?”
燕七听了,咧嘴一笑,笑的像个孩子。
国平人很是尴尬:“燕院长,你好像是在……是在嘲讽我……”
燕七这一笑,的确有些嘲讽的意思。
他想忍着,但没控制住。
但转念一想,国平人是个老学究,没有推己及人的经验,说出这种话,可以理解。
燕七向国平人拱拱手,道了个歉,才问国平人:“在安南联军眼中,谁最为重要?是曹丞相,还是太子?”
国平人道:“自然是太子,这可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燕七打了个响指:“道理就在这里啊。其实,在安南联军眼中,太子的地位是特殊的,与国老先生眼中的太子一模一样,认为只要抓住太子,就可以控制大华,进而谈判,更加取得主动地位。”
“所以说,曹丞相这个奇袭顺内的战略,最重要的暴风眼便是太子。太子若是跑掉,如何吸引安南联军的火力?若是不能吸引安南联军的火力,这个奇袭战略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国平人闻言,呆若木鸡。
这个简单的道理,他竟然没有想明白,很是惭愧。
燕七又道:“而且,以我之见,曹丞相对太子也很照顾了,对于太子的安危也费尽心思得保护,并没有丝毫的敷衍。”
国平人不服:“此言怎讲?”
燕七回应:“因为,太子是整个奇袭事件的暴风眼,只要太子假装困在洪城,安南联军必然会调动大军,猛攻顺内,给了张勇武一个偷袭安南首都顺内的机会。”
“不过,国老先生,你有没有注意到,曹丞相设计完了奇袭战略后,完全可以撤退了,不必留在洪城之内,也不必陪着太子一起冒险啊。毕竟,曹丞相身为大华的战略规划者,相当于最高掌管,完全有理由以自身安全为由,率先离开危险之地,更不必理会太子的死活。”
“可是,曹丞相没有这么做,而是陪着太子一起留在洪城,将自身安危系于洪城。而这,难道不是曹丞相对太子最大的照顾,最大的保护吗?”
国平人完全被燕七的话给震惊到了。
这种震惊,不是因为燕七强词夺理,而是因为燕七将奇袭战略的所有槽点全部给挑了出来。
曾经,国平人因为太子之事,对曹侗耿耿于怀,也不懂曹侗为何这么‘坏’,这么‘丧尽天良’。
曹侗啊曹侗,你明明是个清官,为何偏偏对太子这么残忍。
但听了燕七鞭辟入里、丝丝入扣的分析,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曹侗。
站在曹侗的立场下,他就应该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而且,人家曹侗为了保护太子,不也留在了洪城吗?
这份生死时刻的担当,也是傲骨铮铮,让任何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国平人越是琢磨,越是惭愧,脸色通红,似猴子屁股。
这辈子,都没这般惭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