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九世纪,在这个强调勇气、阵型、以及对抗的年代,提出这样的战术设想无疑是振聋发聩。
“投放到哈瓦那——”马汉嘴里有点发干,马汉是一个诚实的军人,马汉的素质要求马汉不能说谎,所以马汉很正常的得出一个结论:“我们有可能结束这场战争。”
对的,就是结束。
“是的,我们有可能结束这场战争——”李牧决定给马汉致命一击,马汉在未来会发表《海权对历史的影响》,这是“海权论三部曲”的第一部,但马汉现在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思想体系,所以李牧想给马汉补上这一环:“海军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所以‘制海权’应该是一个国家的核心利益,在我们的地球上,海洋面积占据地球表面积的七成以上,所以无论多强调海军的重要性都不为过——”
在听到李牧提出“海权论”的那一刻,马汉的眼睛突然就亮起来,看向李牧的目光充满惊奇和灼热,这种灼热简直能把李牧融化。
这年头的美国其实并没有成体系的战略思想,甚至在全世界范围内来说,所有人都知道海军的重要性,但从来没有人明确的阐述海军为什么重要,一支强大海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未来,马汉的《海权论》会填补这一空白,所以“海权论”成了美国海军的指导思想,在未来,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控制中美洲的“巨棒政策”是以马汉理论为基础,美国在二战中的“先欧后亚”仍然是以“海权论”为基础,甚至到冷战结束后直到二十一世纪,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部署都以马汉理论为原形。
马汉1840年9月27日出生在西点军校的教授楼里,他的父亲老马汉是西点军校最年轻的教授,1856年,十六岁的马汉进入美国安纳波利斯海军军官学校三年级就读,1859年以第二名优异成绩毕业并进入海军服役。
从1859年到现在,马汉一直在思考,海军对于一个国家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拥有一支强大海军到底会为一个国家创造什么样的价值。
遗憾的是,在这方面,并没有人给马汉指导,因为没有前人的足迹可寻,所以马汉一直在黑暗中摸索,一直在荆棘中前行,他就像一个孤独的修道士,孤单的走在追求真理的路上,
直到李牧当面向马汉提出“海权论”。
什么叫振聋发聩?
什么叫茅塞顿开?
什么叫醍醐灌顶?
“制海权”对于马汉而言就是。
“制海权,一个很新颖的名词。”本杰明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没错,我们只需要把管他那么训练完毕,然后把这支部队投放到哈瓦那——”汤姆还沉浸在李牧的战略构想中。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杰瑞知道这样做或许可以改变战争进程,但杰瑞不知道为什么,杰瑞也不想思考。
马汉突然扔掉手中的刀叉,一把拽掉衣领上的餐巾,狠狠的扔到面前的餐盘里,说了声“失陪”,然后就起身大步离去。
“这——阿尔弗雷德——”本杰明还想叫住马汉。
“将军,让他去——”李牧看着马汉的背影微笑,很有成就感的举起了面前的加冰葡萄酒:“或许我们有机会见证一位战略大师的诞生,我提议,我们应该为此干一杯。”
“难道不应该是传奇的诞生吗?”本杰明还一头雾水,以为李牧说的是严虎。
“那就是两位传奇——”李牧的笑容充满深意。
本杰明挠挠脑袋,放弃思索这个看似复杂的问题,还是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朗姆酒上:“为了传奇!”
这就是天才和常人的区别。
晚餐结束后,本杰明照例告辞,李牧和汤姆、杰瑞到客厅小座。
“对关塔那摩步兵团的训练绝对不能放松,要严格要求他们,把他们当做一支特殊部队来训练,我对他们的要求是,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要精通骑马、潜水、长途奔袭、射击、格斗、爆破、甚至是暗杀——”李牧的要求高,这完全是对特种部队的要求。
“那恐怕我们要延长训练时间。”汤姆苦着脸应到。
“我给你们一年时间够不够?”李牧宽宏大量。
“一年——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汤姆不敢承诺。
一年,对于李牧来说,这个标准已经非常宽松,但对于他汤姆来说,这一点也不轻松。
这同样是天才和常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