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更加剧烈。
顾墨尘的身后,茅草小屋的燃烧慢慢弱了下去,显露出内里的两人。
玉虚真人以那副管家的打扮静静立着,所不同的是,他那柄随身的拂尘不知何时已经摆在了臂弯里,此刻正低着头,目露关切地看着半坐在地上的剑晨。
从他的身上,一圈圈淡白色的纯阳内力外放而出,将他与剑晨包裹在内,外面无论火光也好,雷霆也罢,俱都无法近得身前。
而剑晨看也没看玉虚真人一眼,他半坐在地上,面色比昏迷时红润了几分,只是嘴唇却也在无力地颤抖着,一双眼睛里倒映出的,只有一抹倩影。
安安。
“对不起……安伯父他……”
剑晨用手连撑了几下,可不知是脱力太久还是情绪激动,竟然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安安,目光里所包含的,有愧疚,也有懊悔。
“他怎么了?”
安安扬起脸,竟突然笑了起来,就着俏脸上未干的泪痕,她惨然地笑着,慢慢道:“你不会也想告诉我,那里……”
她指了指远方那座孤寂的坟头,笑道:“埋着我的爹爹吧?”
剑晨黯然,甚至放弃了想要起身的动作,脑袋低垂了下去,半晌才嚅喏道:“那里埋的……确实是安伯父,对不起,我……没能救他!”
“噗————!”
一蓬血花自安安身前绽放,那是心头精血所化。
“你,你胡说!”
安安以从未有过的,激烈愤怒的语气对剑晨吼道:“你胡说!我爹爹他……我爹爹他武功盖世,盖世……智计,智计过人,怎么会……”
“怎么会死在这荒郊野外,连一块碑也没有?!”
顾墨尘叹道:“不立碑,是怕有人来骚扰令尊的清静……”
“是我没用……我救不了……安伯父……”
剑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抬起头来,以哀求的语气对安安道:“安安,你不要伤了自己,是我没用,你想发泄就冲我来,杀了我……都可以!”
“我不信!”
安安疯狂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叫道:“你们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说着,陡然发力狂奔,往那她曾经一跃而过的土包处疾冲而去,一边全力奔跑一边哭喊:
“我爹爹,怎么可能在那里,不可能!”
她一动,剑晨猛然一惊,双手又往地上一撑,却不想面色突然涨红,一口鲜血就那么喷了出来。
“别乱动,你现在没有内力在身,受了伤不容易好。”
站在他身边的玉虚真人淡漠地开口阻止了剑晨的动作,他的面色一片平静,安安的激动于他竟然兴不起半分波澜。
玉虚真人的话听进顾墨尘耳中,令他惊然回望,可是看到的,却是剑晨恳求的目光,当即一怔,又是一叹。
安安狂奔而去,想要做什么他当然清楚,甚至就在刚才,他也有一瞬间有着那种想法。
将坟墓扒开,看一看,躺在里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