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力几何,他岂能不清楚。
自从与燕军交战,博尔赤丧失汗位,丧失部落百姓与粮草,连麾下最精锐死囚部队,也被燕军歼灭大半,万般无奈,冉猛率领残军投降燕国。
最让他震撼的,还是当初西山之战,博尔赤麾下二十余万军队,被燕军几个军团穷追猛打,大家逃离燕军追击后,却仅仅剩下七万多人。
此战,他亲自参与过,当初若非行动迅速,也可能战死沙场。
死里逃生后,他就意识到燕军不再羸弱,相反在逐渐变得强大,逐狼驱虎,也未必不可。
所以,他内心对燕军同样有忌惮,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会轻易与燕军开战。
此刻,燕军察觉他们行踪,并未像从前策马掉头直接杀过来,反而加快行军步伐,扎苏合松口气,却同样心存疑虑,不清楚燕军意欲何为。
继续西北方向前行,将抵达云霞山,难道燕军准备翻越云霞山,向着卧马平原方向前行吗?这样做,燕军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事倍功半。
依照燕军精明,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
扎苏合是博尔赤麾下猛将,也只能称之为猛将,没有阴历子的狡诈,没有博尔赤精明,所以,根本猜不出燕军意图何在。
只好继续追不舍,希望缩短与燕军之间距离,从而彻底探明燕军意图。
疾行中,十万骑兵狂奔,产生正酣场面让人望而生畏,尤其不少骑兵手中举着火把,骑兵奔驰中,闪耀火光在黑夜中移动,好像火海要焚烧整个草原。
气势威武,雄壮,加之,为给燕军造成震撼,骑行中,骑兵口中发出吼叫声,在空旷的草原中,特别有声势。
忽然,狂奔队伍发生状况,前面奔驰的战马,猛的惨叫起来,紧接着战马倒地,骑兵歪倒在地面,手中火把摔在地面。
“怎么回事?”扎苏合对突如其来状况,有点始料未及,急忙询问。
然而,狂奔的战马依旧不时有受伤的,从而牵连马背上的骑兵,导致疾行的军队,场面变得混乱。
后面许多骑兵,根本没有想到前面发生的状况,对方忽然停止前行,导致后面部队没有任何准备,疾行中,不必可避免发生踩踏事件。
一波失控局面后,莫名其妙丧生千余人,战马稳定后,扎苏合亲自下马,后面骑兵下马举着火把围上来。
众人详细检查地面究竟有何物,竟然让大军不战而遭遇战损。
“将军,你看!”有骑兵弯下身子,拨开草丛,只见茂密青草中,满是洒落的铁蒺藜,尖锐的木棍,及拳头大,水杯深的坑洼。
这些东西,全部是骑兵克星,不知情时,骑兵进入其中,不遭殃才怪。
特别那个拳头大,却极深的坑洼,自从燕军在草原尝试歼灭东胡骑兵后,简直成了燕军克敌制胜的绝杀利器。
作为骑兵将领,扎苏合岂会不清楚这些东西,会给战马和骑兵造成多大伤亡。
两军未战,燕军这么做,完全是想给他下马威。
火光下,扎苏合面色变得狰狞,俯身捡起地面铁蒺藜,在火光照耀下,铁蒺藜上面散发出幽暗寒光,显得特别刺眼,尖锐的棱角让人不寒而栗。
“这群王八羔子,真他娘混蛋,竟然暗中设下陷阱。”扎苏合咆哮道。
本觉得只要坚持尾随燕军,这次,燕军肯定没有机会从大军眼皮底下逃离,岂料,只顾监视燕军,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暗中设下圈套,此举,简直让他防不胜防。
未战,平白无故损失千米骑兵,更让他抓狂,恼怒,恨不得迅速策马追击燕军,将其全部生吞活剥,一泄心头之恨。
却又不敢意气用事,违抗博尔赤军令,唯有按捺着心中怒火,抬头望着夜色下茫茫草原,忍不住担心起来,向着士卒吩咐道:“仔细详查,燕军究竟在此地草原留下多少陷阱?”
众侍卫闻声,急忙散开,开始探查四面,不久,百步之外,有人口中传出惨痛的叫声,显然不小心被伤到。
那人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动,面色苦楚,直朝着扎苏合道:“将军,周围百步内,全是燕军留下来的铁蒺藜,陷马坑,绊马索,要继续前行,必须迅速清除这些东西。”
闻声,扎苏合差点嚎叫起来,燕军留下这些东西,让大军寸步难行,况且燕军狡诈,岂会简单在一处地方设陷阱呢?
若将沿路的陷阱全部清除,燕军怕是早逃之夭夭,不见踪迹了。
“欺我太甚,欺我太甚!”扎苏合捶胸顿足,扬天长吼。
心情沉静,却又不得不派人耐心清理这些东西,不然,沿途而过,会再次白白损伤战马和骑兵,导致伤亡扩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