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留着……”说着,她歪了歪脑袋,困惑地嘀咕道:“话说,为何妾身的儿子会叫做「邯」呢?”
听了这话,芈姜在旁淡淡插嘴道:“因为他妻妾中,并无韩女,却有两名楚女……”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面色不悲不喜的苏苒,心下亦感觉有点奇怪。
在诸女中,明明有她芈姜以及羊舌杏两名楚女,但以「楚」作为儿女的名字时,却给了苏苒的女儿……说什么「楚楚」这个名字更适合女儿家,难道「赵楚」这个名字,男儿就不能用么?
有些事,诸女其实心中也明白,只不过未说破罢了。
在诸女中岁数最大、但地位却非并非最高的苏苒,在芈姜看来,此女在自己丈夫心中的地位一向是非常特殊的——当然,事实上在其余几女心中,芈姜的地位也很特殊,要不然,芈姜的儿子,赵弘润又怎么为取名「卫」,来纪念「卫国」呢。
虽然自己男人口口声声表示这个「卫」是「保家卫国」的卫,但当次子取名为赵川、三子取名为赵邯后,嫡长子赵卫的「卫」究竟是什么含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赵卫、楚楚、赵川、赵邯,这四个小家伙的命名方式,很明显是赵弘润在纪念着什么。
搞不好,日后还真有可能出现「赵秦」这个名字,倘若秦少君嬴璎也诞下了一个儿子的话。
“连儿子的名字也偷懒……”
见赵弘润抱着赵川、赵邯两个家伙,秦少君虽然嘴里抱怨着,心中却很羡慕。
在她看来,若「赵秦」作为她日后儿子的名字,这虽然有些别扭,但若此子能够成为秦魏两国世代友好的证明,这未尝不是一桩趣谈。
当然,问题是……她得先生个儿子。
『要不……问问芈姜看?』
咬了咬嘴唇,秦少君偷偷瞄了几眼芈姜。
对视线颇为敏感的芈姜,立刻便注意到了来自秦少君的视线,但却颇为不解。
就在这时,有一名小太监匆匆走入后殿,站在殿口,跟赵弘润的近侍内宦高力、高和兄弟二人低语了几句。
高力点点头,在示意那名小太监离开后,寻了个空档走上前几步,拱手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府都尉张启功求见。”
“……”正抱着赵川、赵邯两个小家伙的赵弘润闻言一愣,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见此,很有眼力的乌娜与羊舌杏二女,遂上前将自己的儿子抱了过来。
与诸女分别后,赵弘润带着高力高和两名内侍以及宗卫长吕牧,来到了前殿。
此时,张启功正坐在前殿的坐席中等待着,瞧见赵弘润从内殿转出来,连忙站起身来,拱手拜道:“臣张启功,拜见太子殿下。”
赵弘润挥挥手示意张启功免礼,随即,便将后者领到偏殿。
他在吩咐宫人往殿内的铜鼎内放了些炭火,使殿内的温度有所升高,随后,他似笑非笑地询问张启功道:“本王那位表兄,启功查得如何?”
张启功微微一愣,随即连忙伏地告罪道:“请太子殿下恕罪。”
见他如此惶恐,赵弘润有些哭笑不得,在示意张启功起身后,笑着说道:“本王就是随口一问,启功何以至此?”
张启功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心中暗暗嘀咕:明明对鸦五说过,这件事我会亲自向殿下解释,可那家伙,转身就把我给卖了。
虽然张启功能够理解鸦五的做法,但心底多少还是有点芥蒂。
而此时,赵弘润笑着问道:“那么……你查证的结果呢?”
『咦?』
张启功不禁有些惊讶:倘若鸦五果真将这位太子殿下偷偷启禀,又岂会隐瞒查证的结果?难道说,并非是鸦五偷偷启禀?
想到这里,张启功好奇地问道:“殿下,是鸦五向您呈禀的么?”
“鸦五?”赵弘润愣了愣,随即恍然地说道:“原来你是让青鸦众帮你去查了么?”
听闻此言,张启功越发纳闷,不解地问道:“若非鸦五呈禀,殿下如何得知此事?”
“我说我猜的,你信不信?”
似笑非笑地对张启功说了一句,赵弘润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那日,你说北宫玉那句「纵使是太子殿下,亦不好接二连三指使卫公子瑜去做什么事」很有见地,可之后你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就猜到,你对卫瑜起了疑心。”
『原来如此……』
“太子殿下英明!”在由衷称赞了一声后,张启功点点头承认道:“正如殿下所言,臣对卫公子瑜有所怀疑,但此事关系重大,在未经查证之前,臣也不敢信口开河……让殿下见笑了。”
赵弘润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即正色问道:“那么……你查证的结果呢?”
听闻此言,张启功如实将查证的结果告诉了赵弘润,告诉后者,卫公子瑜在派人抓捕了那个萧鸾的替身后,立刻便整顿了那支八千人的顿丘军。
最后他总结道:“……总结种种,臣以为,卫公子瑜应该是不知情的,是臣多疑了。”
然而,赵弘润在听到张启功一番话后,却是默然不语。
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启功,你不是多疑,你是太小瞧本王那位表兄了……你用卫瑜对顿丘军的事后发落,来判断卫瑜是否与萧鸾存在默契,这个主意是不错,但也要看用在谁身上?当年表兄卫瑜到大梁为质时,我与他有过几次接触,深知此人聪颖内敛,绝非向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一个不知进退之人,相反,他的每一个举措,皆有深意……似那般的卫瑜,岂会留下一个漏洞,叫你识破?”
说到这里,他目视着张启功,微微摇头说道:“所以说,你这次叫青鸦监视顿丘军,是毫无意义的。”
听闻此言,张启功面露吃惊之色,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启功。
“难道太子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