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村子里这些年的年味,也在逐渐淡薄,以前人们穷,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盼着过年了能吃上好的穿上新的,所以都可劲儿盘着过年,年味自然浓厚。
这些年即便是在这种小山村子里,也是不缺吃不缺穿了,只是个新旧问题罢了,平时每个月也是能吃上几顿肉的,所以对过年也就没有了先前的那么期盼了。
可即便是如此,农村里的年味比城市里浓厚了要不知多少倍了。
村子里没有学校,不是因为村子里穷,而是因为教育改革,国家要集中优势资源,所以所有学生都集中在了镇子上的学校里上学。
到了这个时候,在外面镇子里上学的孩子,也都放假回家了,一下子感觉村中的孩子多了起来,再也不是一些还没有上学的小屁孩的天下了,半大的小子,充斥着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时候,街道上也开始能零星听到一些鞭炮的声音了。
初十这一天早上,老村长在大喇叭上通知:“各位村民注意了,今天我家杀猪,谁家要大肉,到时候端上盆子前来领取。”
韩孔雀是知道这是要杀年猪了,村子里有人养了猪,要是不想卖给外面的贩子,就等到了年关在村子里宰了,村子里的人也不用再到外面去卖猪肉了,给自家留够所需,就在村子里卖完了,这样所有人都方便。
这也是保留下来的能体现年味的传统之一了,主要是因为养猪的买肉的都会得到实惠,所以这个传统才会一直流传下来。
农村里养一头猪,一般要被猪贩子扒一层皮,被卖肉的扒一层皮,如果镇上的卫生检疫部门再垄断经营,那扒的皮就更多了。
所以自己杀猪,如果按照市场零售价卖,可是要多卖不少钱的,就算便宜个一块两块的,也比卖给猪贩子要强。
而这样村民们买肉也能够便宜一些,所以双方都受惠的事情,自然是传承不衰的。
听到村里开始杀年猪,这时候家家户户最高兴的莫过于孩子了,听到哪家杀猪,就都一窝蜂用到哪家院子里,既能看杀猪的过程,也能等着自家的大人前来称猪肉。
韩孔雀本来是叫上柳絮,两人前去给自家也称些猪肉,少称点暂时先吃着,完了到有人再杀猪的时候,再称也不迟。
柳絮来村里只有几次,和人交往的很少,就算回来了,往往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或者帮助家里做家务或者做果园里的活,所以她就跟村里的人不太熟悉,所以韩孔雀便叫着她一同前去,和村民多接触接触。
韩凤听说要杀猪也嚷嚷着跟着去,韩笑笑自然也一同前往。
到了村长家里,院子里已经围绕了一大群人,操刀的是村里的杀猪匠,他经常和牲畜打交道,宰杀牲畜是有一手的。
韩孔雀一家人来的时候,杀猪匠正在磨刀霍霍,一把宰猪的尖刀磨得闪闪发亮,都能反过光来。
老村长在旁边端着个盆子打下手,这是准备接猪血。
刀磨好了,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杀猪匠大喊一声:“上猪!”
早已准备多时的四个壮劳力,打开猪圈的栅栏冲进猪圈,这头猪可能也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在圈里发狂跳跃,但是顶不住人多呀!
只是一会儿,就被四个人,一人抬着一条腿,架了出来。
猪在空中使不上力只能狠命地嚎叫,声音难听刺耳,难怪比喻某人的声音难听的就像杀猪声,的确是难听得刺耳。
四人将猪放在院子中央的案板上,将头担在空中死死按住四肢。
杀猪匠熟练地拿起明晃晃的杀猪刀,直接捅在还在不停嚎叫的猪的脖子上,难听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连串的咕咕声,血顺着脖子上的口子,喷到老村长早已经接在下面的盆子里。
这活看着简单,但胆子小了,还真是不敢凑近了细看。
还有杀猪也是技术活,看上去这一刀简简单单,好像谁都能做得了,其实不然,这一刀里面却是有着学问的。
出刀要准、快,要在猪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完成动作,力道还要把握好,不然大了会伤到除过动脉之外的其他地方,血会从伤口中流到了内腔中,既浪费猪血,又给接下来的处理带来不便。
小了伤口不到位,放血不彻底,耗费的时间太长,也有可能放血不干净猪没有死绝,放到热水里面褪毛的时候,又从沸水中跳了出来,一群人只能在院子里满院子追赶,所以说看似简单的一刀子,却不是人人都能弄得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