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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原本是进来找武子衍的,没想到第一个阻拦在他面前的人是修东亭。
一时,两人对峙,修东亭还真有几分仇人见面的意思。
枪击声在两人躲闪间已经不是来往一个回合了,修东亭带着挑衅的声音盘旋在废弃工厂空旷的四周,“凌晨,你真该死。”
咬牙切齿的声音,凌晨到是听的轻笑一声,“修主编,什么时候,改行当小鬼了?”
卧槽……
修东亭都暴跳如雷了,凌晨还是一副闲停信步的状态,一时,眸中充血,积压在心里久久挥不去的仇恨汹涌而出,“凌晨,今天你既进来,就别想再走出去。”
“好啊,我到要领教领教修主编这张嘴,是不是真的能如你所愿。”
唇枪舌战,火光四溅,片刻停歇后,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战。
子弹无眼,四处飞蹿,凌晨有心速战速决,却又不敢真的大义,该死,修东亭什么时候也练了这么一手好枪法。
不得不说,B市的高门子弟,骑射枪法,到是个个都能拿出来练一练。
在两人对战的时候,修东亭安排在一楼阻截的人也在对战,双方人数都不多,实力却旗鼓相当,大概真是想到了最后一搏,所以,能留在这儿的,就都是好手。
伤亡各半,谢飞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先头冲进来的两个兄弟,一个大腿湫湫流着血,另一个,脸色苍白,单手捂着胸口,一副极度缺血的模样。
敌方的子弹也停了下来,显然,受伤也不轻。
“怎么样?”
快速奔到两人跟前,那个大腿受伤的,到还清醒,摇了摇头,推了推谢飞的胳膊,“死不了,头儿去上面吧。”
“小心。”
这个时候,谢飞也无奈,不过在离开前,快速的解决了对方的残余,也算是给楼下的两个兄弟一个安全的休息空间。
有脚步声上楼,修东亭精神一震,眸现得色,“凌晨,你的死期到了。”
“修主编,大话还是晚点说,别一会儿先闭了眼,到阎王那儿不好交差呢。”
凌晨成竹在胸的还击让修东亭刚刚泛起的得色不禁掺了疑惑,嘴上说了一句,“牙尖嘴利,当心见了阎王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去。”
虽然听起来很恐怖,可那都是小孩子玩吓人的把戏。
凌晨不过嗤之以鼻的笑了一下,随即,眼角的余光撇见谢飞的衣角,当即就乐了,“修主编,你看,你也离家这么久了,都说三十岁前父敬子,三十岁后子敬父,如今你父亲深埋地下,逢年过节,缺个烧纸添香的人,你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连老父亲的香油钱都不管了,是不是有点不孝啊。”
“你还敢提。”
修东亭一想到修家基业就这么被连根拔起,心里对凌晨的恨意,真是如滔天巨浪一般。
凌晨吹了吹枪管,不在意的笑了笑,“修主编,你看,我也是好心,虽然修家做了背家叛国的事儿,可这人吧,一死,就跟灯灭了似的,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只是有的时候想想,一座孤坟,连个打理的人都没有,生前身后,一身骂名不说,坟头上长满了草,也没个亲人去看看,哎,真是可怜啊。”
谢飞:“……”
这算是攻心战?
好吧,谢飞想,他是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的。
“修东亭,新总统上任,有新法令颁布,关于你潜逃一事,当地政府也与咱们政府达成了共识,只要你愿意俯首回国,交待你做过的错事,争取宽大处理,修家将来,总有再荣耀的时候。”
呸……
这话说的可真假。
谢飞擦了擦唇角,撇着眸盯着修东亭,没脸看凌晨,脑子里想着来之间,总统交待的任务,除了说把修东亭引渡外,其余的,都是凌晨瞎编啊。
哎……
果然是奸商。
无奸不商。
狡猾的很。
修东亭如果是这么好说服的,又怎么会潜逃至今。
凌晨的话,他一句都不信,嗤了一声,“你以为,在哄三岁孩子。”
凌晨耸了耸肩,眼里的神色仿佛在说,你猜的真对,不过,嘴上却道:“总统特使在你身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修东亭:“……”
谢飞:“……”
他又升官了,升成总统特使了。
好吧。
谢飞清了清喉咙,咳的嗓子都干了,两手握枪,缓缓从遮挡物后面走了出来,一别肃冷认真的模样,“修东亭,我是总统特派追踪你的人,只要你俯首就擒,总统原话,认真交待你所做过的事儿,他愿意对你枉开一面。”
“我拿什么信你?”
虽然还是不屑的声音,却隐约透着丝丝的妥协。
谢飞眉眼一松,不着痕迹的与凌晨对视一眼,然后才接着开口,“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应该相信新总统,他说的话向来一言九鼎。”
有些人就是这样,脑海中勾勒生死之间时,明明已经可以做到无惧无畏了,可真到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又开始渴盼生的希望。
也就这么一点点的希望,让谢飞和凌晨成功拿下了修东亭。
“他交给你,我去找阿衍。”
“不用找,乌为带着他们应该去了崖壁那边。”
修东亭突然开了口,让凌晨有些意外,不过,他的眸中却闪着算计,目光一偏,看向谢飞,“这算不算提前配合。”
谢飞点了点头,心里不屑的啐了一句,小人,不过,嘴上却恭维道:“当然算,能帮助我们解救同伴,保证他们安然无恙,回去我会如实禀报新总统。”
有了修东亭的配合,凌晨没再多走冤枉路,直接废弃工厂的后门就朝着崖壁追了过去。
天台,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缠斗半晌,终于觑得契机得手,不得不说,身高、体型、耐力、种族的不同,让这场战多耗了女人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二十分钟里,有许多变故是无法预料的。
比如,当武子衍一个人仓惶跑回废弃的工厂寻找支源时,凌晨已经同乌为一起,坠入崖壁后的涛涛江水中,不知去向。
彼时,凌家,经历了一番折腾,凌思睿的烧终于退了,小家伙恹恹的,被周郁抱在怀里,没精打采的隔一会儿眨两下眼睛,眨一会儿,再闭上,似睡又没睡。
“哎,阿郁啊,小睿这回可是受了折腾了。”
果淑慧心疼的用手指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觉得指下的小脸蛋都没有前两天圆润了,又是心疼一叹,“瞧瞧,小脸都瘦了,是奶奶没照顾好,把我们小睿照顾生病了。”
说着说着,挺刚强的人,竟然哭了起来。
周郁怀里抱着孩子,一时没法去哄果淑慧,只能急着劝道:“妈,你别这样,小孩子身体有个伤风感冒挺正常的,大夫不也这么说吗,而且,小睿这回也没打针,就是看着贴了两副退烧贴,又喝了许多水,如今烧退下去,也就能高枕无忧了,妈,你心里别难过啊,这事儿不怪你,真不怪你,谁照顾孩子都避免不了的。”
周郁恨不得嘴皮子磨薄了去劝果淑慧,要不是怀里儿子放不下,她真想抱抱果淑慧。
她不在的时候,果淑慧一定担惊受怕了,那双眼睛熬的红了,连一丝抱怨都没有,反而心里还是满满的自责。
这样的果淑慧,让周郁觉得自己在国外逍遥的日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凌兆基送走了家庭医生,又嘱咐凌佳蕊回去好好休息,重新回到婴儿房的时候,就听到这婆媳俩各自揽着责任,一时,失笑摇头,“好了,都别自责了,小睿没大事儿,就是闹了点小毛病,以后,随着孩子长大,这样的日子长着呢,难不成,你们次次都把责任往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