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周郁是被夜晚的凉风吹醒的。
身体本能的瑟缩间温暖的怀里,之前的惊吓大概还没有散去,颤颤微微的身体透着可怜兮兮的感觉,让抱着她离开警署的凌晨,不由皱了眉。
车门打开,爱德华·沃适时的伸出手挡住了车门边框,等着凌晨将人抱进后排,他收回手,这才拉开主驾门,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启动的时候,有轻微的晃动,再加上身体有被移动的感觉,周郁终究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醒了,睡的好吗?”
像没事儿人一般,凌晨以指顺着周郁颊侧的头发,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像是怕她生病似的。
嗯,警署那种地方,呆时间长了,没病也吓出病了。
空间不大,有些暗,偶尔车体擦过路灯时,光亮会照进车厢,让周郁视线也能看的清楚些。
因为身边有熟悉的气息,醒来后,周郁就安静了许多,没再颤栗,也没再害怕,只是疑惑的看着凌晨,有些不太确定,“他们,放了我?”
“嗯,他们抓错了人,所以就放了你。”
又是轻描淡定的口吻。
周郁听的愣怔,“怎么可能……”
那个服务生,还有,当时她的手被汤文艳紧紧的抓着,那把餐刀上有她的指纹,带血……
“好了。”
见她愕然的瞠大眸子,嘴巴张成了O型,凌晨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让她不得不依靠嘴巴喘气的时候,收回了嘴型。
“你们怎么办到的?”
周郁还是很好奇。
因为相信凌晨,再加上她已经不在警局了,所以,他说她安全了,她就信了。
这会儿,心底的八卦因子开始作祟。
嗯,看到周郁能这么快的恢复八卦,凌晨表示欣慰。
“你老公很厉害啊。”
周郁:“……”
大言不惭吗?
凌晨挑眉自夸,一副我真的就是这么办到的。
扯了扯嘴角,周郁又把头埋进了凌晨的肩窝里,努力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对了,我这次出事,邬总一定也担心坏了,等过两天,咱们谢谢她吧。”
“好。”
夜色掩盖了凌晨眸子里瞬息万变的波澜,他抚在周郁后背的手掌,依然是轻柔的力道,让周郁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常。
爱德华·沃车子开的很稳,一路载着去了酒店,送了两人进了大厅,才道:“明天再见。”
“这么晚,爱德华律师不在这边休息吗?”
周郁出声挽留,眼睛瞄到酒店前台摆着的各地时差对照表,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是零晨两点多了,为她的事儿,劳烦了人家,她有点过意不去。
“不……”
“再开个房。”
爱德华·沃刚要拒绝,凌晨一眼撇向前台,那里昏昏欲睡的服务人员,当即就精神了,操着流利的英语与凌晨快速的交谈起来,很快送上一份房卡。
爱德华·沃见此,到也不拒绝,接过,扬了扬手,“谢谢。”
“客气。”
一行三人上楼,整个楼道都很静,想来,这个时间,客人都是在休息的。
周郁与爱德华·沃说了晚安,便随凌晨进了酒店房间,几乎在门板刚刚关合上,凌晨就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脏,我去洗洗。”
周郁脸红的推拒着他,虽然她也很想,可身体之前出了不少冷汗,难受的很。
凌晨似乎被她羞怯躲闪的样子逗到了,一时呵笑起来,“本来就是让你洗洗啊。”
周郁:“……”
男人轻松玩味的勾着嘴角,手上的动作在周郁半推半就的怔愣中,快速的行动起来,将她身上的衣服扒的一干二净,大手揽着她的肩,直接往卫浴间的方向带,意有所指的逗道:“你很急吗?”
“什……么……”
舌尖打结,周郁听懂了凌晨言语下的挑逗。
似乎是为了公平起见,凌晨揽着周郁慢步缓行的时候,已经动手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周郁听着身旁刷刷的声响,还有男人皮带落地的声音,垂眸低首掩饰着自己的羞臊,心里庆幸的想着,好在刚刚进门,房门没有卡进灯槽,不然,这会儿室内通明,窗帘不拉,她和他,顿时就变成了别人眼中的暴露狂。
挨进淋浴间,凌晨彻底的解脱,脚步跨过浴浴间拉门的时候,一个弯腰,便打横将周郁抱了起来。
“啊……”
虽然熟悉,可还是被惊了下。
周郁本能的用手揽住了凌晨的肩,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
“哈哈,阿郁,你这样,会让我……”余下的话,男人压低了声音,满是戏谑的闯进周郁的耳道。
“你……”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恶劣啊。
周郁咬唇无语反驳,只用力的收紧了两只手臂,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里。
好温暖。
好安全。
有他在,不过一觉功夫,她就安全了。
女人对男人的依赖,让她很容易沦陷在男人柔情的攻势下。
带有按摩功效的浴缸,水纹震动,轻摇慢晃间,淋浴间的瓷砖地面,很快被水渍浸染,悄悄流向低处的排水口。
一番噬心彻骨的给予,周郁仅存的力量,被压榨的一丝不剩,直到最后,彻底的晕了过去,完全不在乎是在浴缸里,还是在床上。
眼皮沉的想长眠不醒,凌晨抱着她放到床上的时候,连叫了两声,都没听到她一句回言,手爱怜般的抚过她的额头,倾身低低在她耳边道了一句,“好好睡,我的宝贝。”
被子遮住了周郁的春光,凌晨从行李箱里找出衣服,换上,走出卧室的时候,看了一眼从门厅到卫浴间,一路零零散散脱下的衣物,没什么犹豫的进卫生间里找到一个大号的垃圾袋,将东西都装了进去,拿起手机和房卡,出了房间。
爱德华·沃的房门被敲了三下,像是暗号,不一会儿,里面的人出来打开了门。
还是进来时的装束,似乎猜到了凌晨会过来,爱德华·沃压根就没换衣服,当然,他其实也很想洗个澡,只是一通接一通的电话,占据了他洗澡的时间。
“你……”
见凌晨拿了好大一包垃圾袋,爱德华·沃诧异的让开身体,抬手指了指,“客房服务落下的?”
不应该吧,豪华套间的客房服务也该是最好的,这么失职,是不想干的意思。
凌晨将东西扔到房间的地上,拍了拍手,好像在拍走上面的灰尘和细菌。
脚步朝着沙发走去,落座时,他指了指对面的床榻,示意爱德华·沃坐下说话,“怎么样?”
又是几个小时,那些零零碎碎的消息该汇个总了吧。
凌晨目光敏锐的扫过房间里茶桌上一张便笺,如果没看错,上面的字迹应该是新写上去的。
爱德华·沃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自己刚刚写过的便笺,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收起,到是不避着他,走过去,拿起来,回身,隔着沙发椅背,递给他。
“这是我串起的一条线,你看看。”
凌晨侧身接过,在便笺上看到邬晓晓、邬冬冬的名字,还有乌为,修东亭,包括WBMY公司内部现在的分歧。
“WBMY公司总裁,也就是邬晓晓和邬冬冬的父亲,半个月前,出了一起车祸,现在依然昏迷不醒,消息对外隐瞒。”
“噢……”
凌晨挑了下眉,极为意外的看了眼爱德华·沃,口气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群龙无首,姐姐失踪,妹妹被乌为控制,你的意思是说……”
“貌合神离。”
呃……
爱德华·沃的成语用的再次失了偏颇。
貌合神离明明是用来形容男女关系的,凌晨偏偏听出了他话里指的不是男女,而是这张便笺上的两个男人。
乌为——修东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