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身体叫嚣的渴望无一不在诠释着她对他的影响。
不知何时,周郁已经被凌晨抱在了怀里,像小熊攀附着大熊,骑跨在他的身上,而他,则坐在刚刚周郁坐着的那把长椅上。
这样的姿势,有点羞人,尤其在这样应该算是公共场所的地方,可它带来的无尚安全感,又让周郁依赖的不想离开。
“好些了吗?”
见周郁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凌晨几不可见的舒了口气,语态闲淡的抚着她的背,轻声问着。
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接,她咬着唇,扬眸紧紧注视着他的瞳仁,努力分辨着他瞳仁里的浅浅笑意是故作轻松,还是真的有把握。
一如既往,她依然读不懂。
或者说,她有些不敢相信。
眸光垂敛,她叹惜一声,“她是突然出现的,刀不是我的,是之前服务生推来的餐车下面就有,我根本就没看见,我没有伤她。”
“好,我知道,慢慢说,不急。”
凌晨一副天塌不了的闲适样,给了周郁缓解紧张的时间,不动声色的引导着她说出他想知道的信息。
“餐车上都摆了什么吃的。”
以为他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周郁大略想了一下,轻声说着,“有中餐,也有西餐,一份沙拉,一份甜点,一杯果汁,一道炒菜,还有道炖菜。”
“牛排、面包类的,有吗?”
凌晨略显嫌弃的皱了下眉,似乎在挑剔周郁的伙食不太好。
周郁并没有多想,只是按照记忆里的回答,“没有,邬总怕我西餐吃腻了,每顿都搭配着吃,牛排昨天晚上吃的,今天中午就没有。”
没有牛排,面包也没有,西餐里没有用刀的地方,服务生推来的餐车却有刀具,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凌晨可不会单纯的以为服务生疏忽所致。
眸光渐渐染上了疑色,一道流光快速闪过,在周郁未及捕捉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或许是有他在,周郁的情绪越来越好,慌乱消退,觑着时机,凌晨引领她打开了另一个话题。
“汤文艳没死。”
“啊?”
这个消息,对此刻的周郁来说,绝对是意外惊喜啊。
她瞬间睁大的眸子已经足以展现她对这个消息的意外,还有劫后余生。
几乎在同时,凌晨感觉到后肩,她的手指,在收力。
那是情绪被调动起来的本能反应。
“你说……真的?”
周郁眼圈再度红了,她之前明明已经都把最坏的打算做了,这会儿,一下子又看到切切实实的希望,她突然觉得,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让她可以不离开自己爱着的男人,不离开自己心疼的儿子,还有,就离开凌家那些关心她的人。
凌晨依旧像两人独处时的自在随意,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像哄孩子似的嗔道:“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鼻子,羞不羞,嗯?”
“人家太高兴了嘛。”
不知不觉,情绪被感染,周郁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像小女孩一般娇嗔出来,一时间,凌晨紧绷在心的情绪,也终于悄无声息的放了下去。
再大的难题都不怕,只要周郁能完好如初。
他没有告诉周郁,汤文艳现在昏迷不醒,那些担惊受怕,既然他来了,自然不会让他的女人去分担。
爱德华·沃跟警局那边交涉的可能很成功,因为之前还徘徊在隔间外的警员这会儿已经离开了,别的隔间也没什么动静,凌晨暗自猜测着,大概,一会儿他能把周郁带出去。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想从她的嘴里亲口证实一些细了。
“宝贝,现在告诉我,那把刀,是她自己刺向自己的,对嘛?”
“嗯。”
终于看到了希望,周郁情绪也稳定了好多,毕竟是做记者的,该有的敏锐还是有的,只是因为看不到希望,被埋没了。
这会儿,她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觉得那个服务生,好像来的太巧了。”
“呵呵,小脑瓜都知道帮老公剖析问题,看来,我的阿郁变的越来越坚强喽。”
不吝赞美,凌晨类似于戏谑的表扬夸的周郁俏脸微红,思绪却越来越有了方向,“只是,那个服务生亲眼看见我被汤文艳的手攥住,握着刀柄。”
证据还是很不利的。
刚刚飞起红晕的俏脸,霎时,又恢复了苍白。
“没事的,乖,有老公在呢,宝贝不怕噢。”
看着周郁情绪又有了起伏,凌晨不打算再问了,手抚着她的后背,迫压着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头,就着这样的姿势,拍抚着她,安慰着她。
夫妻俩独处了三十多分钟,爱德华·沃就出现了。
“咳咳……”
打扰人家夫妻甜蜜,有点不厚道呢。
爱德华·沃轻咳提醒,目光睃间隔间里的夫妻俩已经分开,这才礼貌的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爱德华·沃,这次帮你打官司的律师。”
凌晨揽着周郁为她做了介绍。
周郁勉强一笑,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爱德华·沃不仅是律师,还修过心理学,从周郁紧抓着凌晨的肢体语言就能分辨出她这会儿没有安全感,身边能信任和依靠的,正被她紧紧的攥着。
想了想,他尽量柔和了面部表情,简单的解释道:“凌太太,按照司法程序,你现在还不能接受保释。”
“为什么?”
凌晨本能的皱了下眉,对这个结果,反感,排斥。
周郁刚刚升起的希望,这会儿忽闪一下,又落了下去,虽然心里还觉得害怕,可见凌晨情绪瞬间有了起伏,她不想影响到他,小心的晃了晃他的胳膊,故作轻松的说道:“律师既然说是法律程序,那我再呆几天好了。”
“不行。”
凌晨如何看不出周郁故作轻松下的惊惶,异国他乡,让她独处二十来个小时,已然是他作为丈夫的失责,如何在他到来以后,还让她一个独处。
“凌先生,警局这边,可以为凌太太单独调配一间关押室。”
爱德华·沃的意思,会比这间条件好,当然,安全性也会更高一些。
这已经是人情面子在里面了。
不过,凌晨对此,并不买帐,依旧坚持,“保释金可以提高,其余的你去交涉。”
爱德华·沃,“……”
在一个律师面前展现有钱任性,如果不是朱崇的铁哥们,爱德华·沃真有心啐上一句,尼玛,想吃牢饭吧?
卧槽,要不要这么难为人啊?
不过,见他实在坚持,爱德华·沃只能妥协的耸了下肩,“我再去沟通一下。”
“如果我太太国藉变更,会不会更方便一些?”
凌晨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强人所难,因此,在爱德华·沃转身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爱德华·沃嗖然停住了脚步,踯躅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回身说道:“暂时还是不要走这一步,两点,第一,目前凌太太涉案,在国藉变更上,麻烦不会太小,虽然我相信,你有其他办法解决,比如投资,不过,那需要大笔的资金调动,很可能会分散你的精力,反而疏忽了凌太太这边目前的困境。
第二,则是我表哥在你来之前曾交代我一句,如果走到必要程度,可以按国事交涉处理,虽然我不知道我表哥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我觉得,他既然能这么说,必然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