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慧那边动不动的来个小惊呼,然后就看她跟申轶敏摆弄着小孩子用的东西,都是小小的,巧巧的,看起来半点用都没有,可被她们一分派,竟像是都有了大用处。
“佳蕊,你怎么了?”
目光幽怨的好像欠了她好多钱似的。
周郁从果淑慧那边收回目光时,刚好看到凌佳蕊瘪着嘴,还没及掩饰的埋怨。
凌佳蕊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难道让她说,你男人把我男人拐走了,到外面应酬还不给顿饱饭吃。
或者让她说,你男人怕你担心,就把我男人扔到外面应酬,自己在家抱媳妇睡暖乎乎的觉。
尼玛,对着自己的嫂子抱怨自己的哥哥,她是不是也太不仗义了些?
忍吧。
“没什么。”
凌佳蕊言不由心的摇了摇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两只手臂搭着沙发靠背,侧着身子,半边脸也压了过去。
周郁哪料到她心里的幽怨,只瞧着她这副模样有点担心,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你生产的时候,唐七会回来的。”
“真的?”
眼睛一亮。
凌佳蕊像是一下子被点了脉门,整个人都活络起来。
周郁:“……”
她就是试探一下,好不啦?
这下轮到周郁郁闷了,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她总不能收回吧。
欺骗孕妇是很无耻的。
她在心里鄙视了自己。
“真的,你哥说的。”
对不起啊,凌晨,为了不让自己无耻,只能让你无耻了,反正你也驾轻就熟了。
阿嚏……
正在飞机上看着给自己递咖啡的空乘小姐的凌晨,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好巧不巧,那喷出来的口水,正中咖啡杯。
空乘小姐不知道是宽容度太大,还是因为这个男人长相英俊,所以在宽容上又加了份,竟是半点也没变色的说了句,“我再给先生换一杯。”
“谢谢。”
凌晨礼貌的点了头,侧身接过唐七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残汁,用过后,扔到一旁的垃圾篓里。
“闻不惯?”
唐七状似打趣的挑了挑眉,几个字,意有所指。
凌晨无语的想翻白眼,这家伙,拿他当什么了。
唐七的意思是说,他只闻的惯周顾身上的味道,陌生的女人,又涂了香水,自然就闻不惯了。
凌晨还不至于洁癖至此,顶多是不待见而已。
摇了摇头,他继续翻看手里的杂志,仿佛对杂志上的内容,颇为在意。
唐七见他不语,无聊了收回了目光,继续望着三万英尺高空外的蓝天白云,脑子里漫想的,却是自己的女人在家会不会胡思乱想。
好半晌,唐七似是幽叹般的说了一句,“但愿,速度能快点。”
“尽量。”
凌晨像是久候多时,在他话落,便接了口。
唐七:“……”
这算是,希望吗?
凌佳蕊的希望被周郁挑起,早上那股恹恹的情绪顿时就消失无踪了,她性子里偏重于活泼,这会儿拿出精神听着果淑慧和申轶敏一样一样的勾挑着要准备的东西,还缺什么,不由来了兴致,“大伯母,妈,要不,我们带上我嫂子,一块去孕婴店呗?”
果淑慧和申轶敏几乎动作一致的盯向凌佳蕊的肚子,然后,又极有默契的共同摇了头,“不行,你这身子,还是老实在家吧。”
凌佳蕊:“……”
要不要这么谨慎啊?
“可是我想看看给孩子挑奶瓶,还有水瓶。”
“这些事儿不用你管,回头有月嫂,人选都定好了,这些东西,她会帮着挑选。”
申轶敏连忙搬出了救兵,在她而言,买这种婴儿贴身用的,直接过嘴的,还是让月嫂给建议比较好,毕竟她们近几年一直在接触孩子,对市场上五花八门的产品,了解的更全面。
果淑慧显然跟申轶敏是一个态度,“我觉得这样好,等回头阿郁生产前,你这个月嫂好用的话,我也弄来用用。”
弄……
周郁听着这词,直接就能把那个未曾蒙面的月嫂想像成为某个物件。
摇了摇头,她想说,其实,可以不用月嫂的。
“我可以自己照顾孩子啊。”
得,不用周郁说,凌佳蕊已经开始申辩了。
其实,这也不是凌佳蕊第一次申明,不过,申轶敏一直没放在心里。
在母亲的心里,孩子再大,那也是孩子。
凌佳蕊一个孩子,让她去照顾孩子,那不是笑话。
申轶敏嗔怪的瞪了一眼凌佳蕊,“你自己连块尿片都没洗过,怎么照顾孩子。”
这,还真是个问题。
周郁看着凌佳蕊吃瘪,心里想笑,还未及漫延至嘴角,又一下子想到自己的情况,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哎,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大抵也就这样吧。
虽然没有去成孕婴店,可凌佳蕊还是把雇佣的月嫂折腾来了。
周郁不知道月嫂有多少经验,可看着她的长相,感觉很值得信任。
人跟人,或许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就是一眼的缘份。
月嫂待了两个小时左右就走了,她现在还做着一份工,再有五天才能结束,今天这个空档,也是人家婆婆、外婆都到了,特意允许她出来透个风。
凌佳蕊可能被月嫂的亲和力说服了,跟申轶敏离开的时候,抵触情绪也没那么激烈了。
送走了两个人,周郁和果淑慧又回到了主客厅,果淑慧扶着周郁坐好,拿着沙发垫子椅在她的腰后,笑着逗道:“是不是自己也想亲手照顾自己的孩子。”
呃……
想法被看穿了?
周郁原本以为自己那细微的变化,不可能被人察觉,没成想,果淑慧会这么一语道破。
突然就觉得,温暖。
因为有人在时刻注意着你的变化。
她笑眯眯的歪在果淑慧的肩上,像是依赖自己母亲般的浅语低喃,“妈,我觉得照顾一个孩子,挺神奇的。”
于周郁而言,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骨血亲情于她,曾经是那么的疏冷,可现在,她要做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这份感觉,真的奇妙的让她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去呵护。
不知道果淑慧是理解了她的这份心情,还是因为都是女人,理解彼此在新生命降临时,那份愿意倾自己所能,给予他所有最好东西的如出一辙,这会儿,抬手揽着周郁的肩,一边拍抚着,一边笑着说道:“月嫂比咱们经验丰富,她照顾孩子,咱们也是个学习的过程,等到你觉得不需要她了,结了工资,咱们自己照顾就是。”
“妈,谢谢你。”
果淑慧通情达理的一面,让周郁涌起的感动,甜甜的,由心底散发的依赖之情更浓。
“傻孩子。”
失笑摇头,果淑慧仿佛听出周郁言语中的潮意,只这般抱着她轻轻摇晃着。
婆媳相靠的情景,很像小时候的摇蓝曲,只是体形放大了。
B市。
凌老爷子与凌兆基走马观灯般的见了几个老友,叙了旧,喝了茶,聊聊小儿女,一直闹腾到半夜,老家伙们都觉得体力不支了,才散场。
不过,大家都依依不舍的约了明天一块去打高尔夫球。
凌老爷子见的都是凌家以前商场上的朋友,那个年代,经商的人比现在要厚道的多,这情谊,积存的就久。
等到深夜过半,凌兆基开车,老爷子闭目养神回酒店的时候,突然报了个名字,方向盘一转,凌兆基便把车子开进了管制路段。
车子是借来的,车牌号很牛逼,因为B市管制路断非常多,作为外来司机,路况不熟,开错了,情有可缘。
凌兆基也算是运气,一路上竟没碰到一辆交警车,当然,如果头上的摄像头可以忽略不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