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唉,唉,你干什么,非礼,非礼你知道不知道,快放开……”
谢飞慌乱的声音失了节奏,也许是这么多年在部队呆的,私生活向来正派,没成想,出个门,执行个任务,竟然碰到这么急色色的女人,一时脑门,后背的毛孔,都渗了汗。
谢飞的动静不小,屋里的几个男人自然也听了清楚。
唐七挑了挑眉,眼梢微动,递给虾米一个眼神。
虾米迅速的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门口,一只胳膊上前,扯过谢飞,只一只胳膊恰到好处的拦处了拉扯谢飞的女人,一开口,流畅的日语脱口而出,“撒油那拉……”
谢飞:“……”这也行?
不过,显然,这招的确奏了效,谢飞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对他动手动作,几欲非礼的女人,虽然还有几分不甘愿,到底还是转了身,踩着木屐,踏踏的朝着下个房间走去。
谢飞呼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一回身,很是感激的拍了下虾米的肩,“谢了。”
扑哧。
虾米瞧着谢飞额上还有汗珠未开,一时觉得好笑,“不至于吧。”
一个女人,送上门的,愿意玩,给点钱就是,不愿意玩,打发了就行,怎么就把一个老爷们给吓成这样?
两人关了房门,回到厅里的时候,凌晨和唐七自然也看出了谢飞的不自在,再加上出过汗后,脸色有点泛白。
虾米到是个有眼色的,没多嘴说什么,谢飞自己也尴尬,更不会说什么。
凌晨和唐七对视一眼,眸中均有了然的笑意,摇了摇头,言归正传,“在明天约定的地方楼上,再定间房,找本地人,小心点。”
“这个没问题,山口组那边我去应付,总归是谈不拢就成。”
唐七一语中的。
凌晨点了头,“消息传递这一块,不需要咱们操心。”
“这到是,钟先生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赤熊那家伙这几日没什么动静,让我自己掂量掂量,要是真想做生意,就拿出点诚意来。”
唐七的声音带着几分嗤之以鼻,甚至有几分轻蔑之意。
对于这位钟先生,凌晨不过一笑置之,“火中取栗,虽然有引火烧身的危险,可也不失为一道赚钱的快速之路,人之常情罢了。”
几番变更,说好不管,回头又像是说客般的重现,这样的企图,只怕三岁孩子都能洞悉。
日本之行为了方便,凌晨定的是两个紧领的豪华总统套,四个人商量完事儿,便两两回房了。
凌晨和谢飞一处,等到唐七和虾米离开,房门外又有敲门声传来。
“怎么不去开?”
已经敲了三遍,凌晨抬眸撇了一眼谢飞,瞧着他时不时的撇过门口的眼神,还有那里面几不可见的郁闷,心里忍笑,别有用心的逗道:“可能是服务生送吃的上来。”
“你什么时候叫餐了?”
凌晨:“……”
原来,还没郁闷到家啊。
摇了摇头,凌晨抬手拍了拍掌,扶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
“你别去。”
谢飞以为凌晨是打算自己过去开门。
哪有保镖在,老板出去开门的。
所以,谢飞虽然不情不愿,到底还是起了身。
凌晨:“……”
看来,这智商也见长啊。
凌晨抱臂环肩,似有兴味的展了笑,睨着谢飞的背影,准备看他再次出糗。
不过,显然这回谢飞也算是有经验了。
酒店的房间门也设有猫瞳,他没像第一次大意的直接开门,而是先对着猫瞳辨别了一下门外人的身份。
哼……
视线触及到门外颜色鲜艳的和服,压根就没去看穿着和服的人长的什么样,他重重的鼻音,已经哼了出来。
“怎么?”
凌晨略带疑问,实则明了的声音无端端的为这把干柴添了把火。
“怎么订这种酒店。”
“呵……”
这算是被殃及了?
凌晨失笑连连,唇角那抹兴味越发的浓厚起来,“你很讨厌……”
明显的语带双关。
偏偏,谢飞没注意到这几个字里埋了多大的坑,又重哼一声,“哪个正常人……”
“嗯,的确,你不是正常人。”
谢飞:“……”
转身离开的男人那句话是几个意思?
上上下下的打量过自己,谢飞非常非常好奇,而且,非常非常不解,凌晨这家伙是从哪儿看出他不是正常人的?
来日本,虽然是演戏给赤熊看,可该注意的细节,凌晨也没有大意。
隔天中午,比山口组的人先一步到了约定的酒店,唐七进了酒店一层的雅间,凌晨踏着楼梯上了二楼,推开了预定雅间的门。
“他们就在下面。”
隔着一层脚下的实木地板,谢飞有意无意的踏了两下。
凌晨褪了鞋,入乡随欲的盘腿上了榻榻米,提着裤管坐下的时候,扯了扯唇,“注意力度。”
那语气,分明是说,别把楼板踏穿。
谢飞:“……”
不知道是不是跟凌晨接触的多了,谢飞的脑袋越来越灵光了,竟然能分分钟反应出他的言下之意,只是,每次反应过来的话,怎和都那么难听呢?
撇了撇嘴,谢飞觉得发扬他宽厚的军民精神,完全不予理会的转了眸,倒坐在榻榻米上,低头,脱鞋。
“你脚没味吧?”
隔着一张小杌,凌晨一边沏着茶水,一边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
谢飞脱鞋的动作在片刻僵滞之后,很有一种冲动,把手上的鞋挥向右侧,挥到那个男人的头顶上去。
尼玛,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呵,玩笑而已,不会生气了吧。”
凌晨执着小杯,将茶水喂到嘴边,半点不以为意的说道。
谢飞:“……”
尼玛,你才是玩笑,你全家都玩笑。
埋怨的哼叽一声,谢飞故意在扭身时,脚丫子直接朝着凌晨伸了过去,半点没有把腿蜷起来的意思。
心里得瑟的想着,“哼,想闻,让你好好闻。”
凌晨到是处变不惊,眸带痞气的挑了挑眉,眼角的余光斜睨了一眼门口,勾起了唇。
谢飞其实挺不理解日本人为什么没事儿就要跪着说话,盘着腿吃饭,就不怕膝关节受不住重荷,常年累月下来,关节炎的暴发率一定是全世界最高的吧?
瞧瞧,C国男人这么舒展着身体,多自在啊。
就在他得意妄形的腹诽时,雅间的拉门由外拉开,身穿民族特色和服的服务人员已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女服务员托盘上摆放着本店特色食物,极为礼貌的盛放在桌上时,不小心睨下了杌子下面,那张延伸的腿。
虽然很多日式餐厅在全世界已经开始变的入乡随俗了,比如需要跪着吃饭的榻榻米会多加一个凹槽,刚好放进两条腿,这样在别人眼里人性化的设计,在正宗的日本餐厅里,是不会出现的。
所以,谢飞这会儿的举动多少让服务员看的瞠目,眉守间略微蹙了一下,不过,却也没多说什么,低垂着头,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
“丢脸。”
凌晨闲闲的拿起筷子,一边夹起生鱼片,一边啧啧轻叹。
这是在说他吗?
谢飞鼓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沾了辣根,将生鱼片喂进嘴里,嚼的意犹未尽似的,可那眼里的光,分明是在睨着他。
“我怎么了?”
谢飞的声音分明带着不服气。
凌晨到是不急,等到嘴里食物下咽,才慢条斯理的拿着湿巾沾了沾嘴角,挑了挑眉,“入乡随欲,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