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果淑慧站在原地,瞧了瞧老爷子的背影,动了动唇瓣,想了想,抬脚,上楼去了。
二楼书房,凌兆基不知道拿着笔在画什么,仿佛没察觉多了一个人。
果淑慧心思不定的一屁股坐到凌兆基对面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嗔瞪过去,“你儿子今天晚上要是把你儿媳妇吃了,怎么办?”
凌兆基:“……”
他一个当公公的,管这事儿,不合适吧?
“问你呢?”
见凌兆基没答话,继续拿笔画东西,果淑慧一个气不顺,两只手搭着手桌就站了起来。
凌兆基瞧着刚成了一半的画作,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笔,抬眸瞧了瞧果淑慧那张脸上紧张兮兮的样子,失笑劝道:“小晨不是胡来的孩子,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
话到是这么说,可,“你还不胡来呢,那会儿我怀小晨才两个多月,胎还没稳,你不就急不可耐的进去过一回。”
凌兆基:“……”
这是媳妇吗?
这是亲媳妇吗?
咳咳……
凌兆基老脸一臊,被自己媳妇揭短揭的只能用咳嗽还掩盖那份臊意。
过了半晌,好脾气的起身,绕过书桌,揽上果淑慧的肩,哄道:“我那会儿不是年轻气盛吗,再说,你怀孕那会儿,身体也好,我……”
“你儿子就不年轻气盛了。”
果淑慧白了凌兆基一眼,这会儿瞧着他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过了中年的人了,提起这事儿,竟然还不好意思,一时,心头的紧张到也消弥了一些,说话语气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见好就收,凌兆基果断的拉着收了气势的果淑慧回房继续探讨自己年轻气盛,跟儿子年轻气盛的区别。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把累的眼皮都不愿撩动一下的果淑慧安抚的睡着了,凌兆基抬手抚了抚额,心里想着,臭小子,自己拉的耙耙,还得动用他这个当爸的给擦屁股,真不让人省心。
这会儿,被凌兆基腹诽的臭小子,正一脸肃色的拿着手机,站到阳台接电话。
电话是唐七打来的。
“山口组织那边已经接洽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晚上住一宿,后天中午与山口组织的人见面,后天晚上的飞机回来,之后,隔两天,飞中东,行程安排在四天之内,回来后,再歇几天,跟意大利那边接洽,行程依旧是这样的程序,我觉得,这一圈障眼法打下来,赤熊那边应该会上钩了。”
这次,虽然是作戏,可戏份很足。
唐七亲自跟山口组织的人联系的,连跑脚的小弟都没用,明天陪凌晨直飞日本,消息已经放给钟先生了。
有这样的中间人在,赤熊那边就算是想不关注他们,都难了。
所谓诱饵下的足,鱼儿咬的欢,唐七想,他们挑选出来的,实力半点不比赤熊他们差,虽然有的组织口碑差了点,不过,口碑这东西,也要看你跟谁做交易。
凌晨指间夹烟,这会儿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吐着烟圈时,轻嗯一声,“佳蕊那儿,让二婶精心点。”
“放心,已经安排了。”
唐七胸有成竹的应了一句,语声一顿,提及周郁,“听说,下午周郁失联了?”
“嗯,没事儿了。”
这会儿语气轻描淡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最初的最初,脑海里第一个念头闪过时,他有多怕。
“你怕是赤熊的人?”
唐七是江湖人,跟赤熊打交道,有些后果,自然也能想到。
虽然他不能完全猜到凌晨的心思,可都是有妻儿的人,也算是同命相连吧,到是一语点破了凌晨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想,他们现在还不至于。”
毕竟生意还没谈上,再加上,赤熊想摸他们的底,他们也把该让对方看到的底牌掀了,为了配合他们,B市那边也开始慢慢有了动作,虽然动静不大,可该透露的消息,也都透露了出来。
凌晨又吸了两口烟,待尼古丁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才吐着烟圈说道,“东边的梁家你安插进的人手能用了吗?”
由一个修字衍生出来的线索,如今已经顺藤摸瓜,渐渐擦着了边角,只是,为了一举歼灭,他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当然,这不妨碍他们适时的安插合适的人手。
这种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也未必顶用了,唐七走的是人情路线,毕竟都是拿命在赌,生死一线的事儿,唐七轻吁口气,语气肯定的保证着,“那人欠我一条命,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放心。”
“好,回头有动向,再给我电话。”
收了手机,凌晨又紧抽了两口,掐灭烟头的时候,想了想,又拨了个号出去。
这张卡,不是他惯常用的卡,是为了单线联系,不被有心人窃听准备的卡。
时间不早了,莫骄阳正陪着杜若说话,听到手机响,因为铃声物殊,心里便有了计较。
“我去接个电话。”
杜若瞧着他拿着手机转身出去的背影,心下了然,应该是他工作上的事儿,摇了摇头,自己拿着摇控器调起台来。
这几天睡眠有点不好,昨天给杜志国打电话,听说养母查出腰间盘,好像挺严重的,她有点担心,想让她们到B市来再查一查,就算确认的话,在这边治疗也方便,可听着杜志国的意思,倒不想过来。
杜若心里知道,他们是怕给她添麻烦,可到自己女儿家,有什么麻烦可言?
想着想着,她又叹了口气。
她的手机就扔在床头,这会儿心里有事儿,眼睛就算是盯着电视,也看不进去什么,索性就关了电视,起身,去拿了手机,拨了顾学茵的电话。
“这么晚,还没睡?”
顾学茵的声音透着含糊的睡意,好像是准备入睡,或者已经睡着了被杜若这通电话吵醒了。
杜若有些歉疚的叫了声,“妈。”
“怎么了?”
顾学茵脾气好,家里今天晚上就她一人,冯有忠有事儿还没回来,她也是等人等的困了,才歪在沙发上睡着的。
抬眸,瞧了眼时间,到是不早了。
“妈,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
顾学茵听着杜若把事说完,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杜家夫妻不来顾忌在哪儿,笑着说道:“你安心睡吧,这事儿,交给妈来办。”
顾学茵应的爽快,杜若心里一松,“谢谢妈,”
顾学茵失笑,“傻孩子,跟妈说什么谢谢。”
莫骄阳去而复返,已经在二十分钟以后。
他脸上表情单一,如果想要掩藏情绪,杜若向来猜不透,好在,她从来不纠结于此。
莫骄阳见她这会儿眉眼明显比之前松泛一些,眼角的光撇了一眼从床头换到沙发上的手机,心下了然,不动声色的将她拦腰抱进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问道:“舒服了。”
嗯?
这么一句找不着前因后果的话……
杜若咬了咬唇,竟然听懂了。
“你怎么知道?”
这才是让她奇怪的?
知道他工作忙,最近的烦心事儿多,她得知这件事儿,便没跟莫骄阳提过,这会儿被她提及,心里那股暖流,又开始肆意漫延。
莫骄阳揽着她腰的手不由收的紧一些,唇瓣若有似无的滑过她的面颊,语气低沉,魅惑实足,“自己老婆要是有什么心事我都不知道,还算什么丈夫?”
情话说成莫骄阳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明明没有腻死人的甜言蜜语,可每个字听进杜若耳朵里,又让她免不得心口裹蜜。
女人慰劳男人的办法其实委简单。
杜若在莫骄阳身上,算是深有领会了……
沟通了一些事儿,凌晨挂了电话,等身上的烟味消了一些,才转身去了趟卫浴间,漱了口,重新洗了把脸,这才回到卧室。
久等未归,周郁虽然有要紧的话说,可抵不住身体的疲惫,迷迷糊糊的已经睡了过去。
或许是睡的不实,也或许是凌晨沾了水的指尖透着凉意,这会儿掀开被子将自己塞进去,难免要碰触到被子下面,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的周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