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真不愧是老奸巨滑啊,这种时候,一般年岁小的早就慌乱了,偏他,一副你看错了的表情,“手背,怎么了?刚才帮阿姨盛汤弄的水吧?”
哎呦喂,老爷子,你这随口撒谎打的草稿是不是也太敷衍了些?
阿姨竟然指使你老人家盛汤,这是不打算继续工作的节奏啊。
果淑慧和周郁均都嘴角忍笑,分明洞悉了老爷子那自欺欺人表情下的罪证。
老爷子一张老脸被儿媳妇和孙媳妇看的略显窘迫,强自镇定的哼一声,“女人家家的,没事凑一块闲扯淡,天都多黑了,还不快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呃……
“爷爷,你撵我?”
凌佳蕊一颗孕妇的玻璃心,瞬间受了伤害。
凌老爷子:“……”
亲孙女哎,爷爷不是这个意思好不?
“佳蕊啊,你爷爷逗你玩呢,不过,你这身子,平时这个时间不都要做孕妇瑜珈的,要不,你跟阿郁去她房间,让她也看看。”
果淑慧忍笑拍了拍凌佳蕊的手臂,不动声色的给周郁使了个眼角,两个孕妇就这么轻巧的被她打发上了楼。
提起孕妇瑜珈,凌佳蕊的注意力彻底的被转移了。
两人到了周郁的房间,凌佳蕊虽然没有工具,可不妨碍她口口相传,什么保持身材,恢复曼妙,什么有助生产,利于子宫收缩等等这样的好处,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郁听着觉得神奇,聚精会神半晌,半信半疑的问道:“真有这么好?”
“当然,你没见我气色越来越好吗?”
凌佳蕊现身说法般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蛋,皮肤光滑,嫩的两指都能掐出水来,而且,的确没有书上提到的妊娠斑什么。
周郁觉得可信度有点提升。
凌佳蕊趁热打铁般的扯着周郁的胳膊笑道:“嫂子,回头我把教材给你拷贝一份,学的时候,我指引你,一定比我闭眼摸象强多了。”
姑嫂两个达成共识,生活便有了寄托,之后听几天,就算凌晨和唐七偶尔断了联系,好像也没那么心慌了。
三国交界的小镇,日夜兜转,不知不觉,几人竟入住了三天。
“今天晚上还没动静的话,我觉得……”
唐七有点小郁闷,觉得自己的人前站打的失利,所以这会儿不免生出几分先发制人的意思。
所谓敌不就我,我去就他,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小黑和谢飞完全唯凌晨马首是瞻,两人垂眉躬身,一副听少爷吩咐的意思。
这会儿,外面天色将暗,时差的关系,这里黑天比S市要晚上两、三个小时,凌晨不动声色的翻动腕表,目光似有若无的撩过上面的时间,晚上八点半。
“再去拿几瓶酒招待客人。”
似是而非的话从凌晨的薄唇间吐出,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几人的注意力。
谢飞和小黑互视一眼,心下均都透着几分了然。
唐七和虾米却是微一愣神,有些不解的看着凌晨,不明白他这番胸有成竹的言论,依据在哪儿?
“虾米,照凌少的意思做。”
唐七一挥手,便吩咐虾米去吧台拿酒。
虾米也是一脸的糊涂,他这几天又跟火焰接触了一下,那个洋鬼子满嘴味同叽哩咕噜听不懂的洋话让他郁闷的想拿把枪在那大块头的脑袋上爆个窟窿出来。
不过,显然虾米也是有自知知明的,在这种地方,别说他没有机会,就算有机会,只怕枪声未响前,他们这伙人已经被人分分钟灭口了。
抬步拿酒,吧台到角落的距离不过十几步,虾米去而复返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斜见酒店外面的柏油路上,火焰身后带着两个小跟班,正大步而来。
难道……
他在心里不由暗叫了一声神了,脚上的步子没敢再迟疑的快速走了过去,酒瓶子落到桌上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快速说道:“人来了,三个。”
“坐下,不急。”
就在虾米准备站到唐七身后的时候,突然听到凌晨不急不缓的声音示意他还坐到之前的位置。
凌少,淡定的让他羞愧。
刚刚,他原以为要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呢。
酒店一楼大堂台阶口依然如他们初来时站着花姿各异的女人,火焰几人一踏进大堂,魁梧的身材立刻就吸引了那些女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些女人竟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招惹,看起来,很怕。
凌晨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角,远远的看去,那薄薄的唇角透着若有似无的讥笑。
对,讥笑。
熟悉他的人,一定能看的出来。
比如唐七,比如谢飞。
而不熟悉他的人,比如带着任务前来的火焰,显然在眸光掠到角落一桌那五个亚洲男人的面孔时,除了在心里啐了一句,真特么文弱以外,显然,心里并没有将这几个男人放在眼里。
不比城市的酒店的大理石地面装修,这里的酒店采用的是木质原色地板拼接的装修,男人的脚步重了,走在地板上,就会发出实木被重压下的嘎吱声。
火焰身高足有一米九,宽肩雄肌,两条胳膊一挥起,仿佛随意都能举起三、四百斤重量的物体。
他一双瞳仁散着蓝光,对,蓝色的眼睛,黑色的皮肤,几乎不需要任何人证明,都能看出,他是个杂种。
杂交品种。
火焰踏步行至角落这一桌半步之距的时候,眼里嗤之以鼻的看着那个跟在所谓的凌少身边的保镖严阵以待的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抬手,指向凌晨,“你要见我们老大。”
呵,这语气,还真是不客气呢。
被人指着鼻子问,好像,三十多年,凌晨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嗯,偶尔被家里的长辈骂不算。
毕竟那也不是恶意的。
唐七第一时间蹙了眉,微眯的眸子凝向火焰时,带了几分威胁。
不过,可能是身块不同,火焰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气焰嚣张的满不在乎,让唐七的目光生生阻隔在那一层肌肉外面。
谢飞和小黑显然也受了气氛的波动,这会儿脸色也不大好。
他们两人握着酒瓶的手略微收紧了些,似乎随时做好了给这个不懂礼节的大块头一个教训的准备。
他们在等,等一个指令。
不过,相比于他们的蠢蠢欲动,凌晨显然淡定自若的多。
他嘴角那抹浅到极致的笑,似有若无的撩荡着,魅惑人心的凤眼不曾滚动一下,手指捻着酒瓶盖,像翻花一般从食指与中指的缝隙,翻滚到中指与无名指的缝隙,再继续翻转到无名指和小指的缝隙,如此往复,玩的恣意,看的其余人不一会儿就眼花缭乱。
火焰是个粗人,不懂那些文艺青年的小情调,这会儿被凌晨这一番乱的迷了眼的动作搅的心烦意躁,声音不免更显凶恶一些,“问你话呢,是你要见我们老大。”
“不是。”
火焰:“……”
谢飞一众:“……”
凌晨不以为然的态度,好像火焰认错了人,来错了地方,打错了招呼,一句轻描淡写的回复,便把这事儿翻了过去。
我草泥马。
火焰爆粗口真是分分钟压抑不住啊。
可就在他这句粗口即将爆出来的时候,身后两个跟班快速的扯了一下他的后腰。
嗯,后腰有根皮带,扯那个,比拉他胳膊更安全。
不然,谁知道这头蛮牛会不会一个自卫就把身后的人给摔出去。
两个显然是深谙火焰的脾气,这会儿一个动作,便制止了他的暴虐。
“凌先生,我们老大在离这儿不远的小院摆了宴,请你赴宴。”
先兵后礼,这伙人也是醉了。
凌晨浅淡在嘴角的笑意,悄然放大,弧度极慢,却以目之所及的速度扩大着,让跟在火焰身后的人浅吁了一口气,知道,生意还有的谈。
同样是外国人,显然,不是每个人都像火焰这般粗鲁。
凌晨不置可否的扬了下颌,目光顺着刚刚开口说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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