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除了性情好,到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可偏偏,瞅着柔柔弱弱的,生生就将莫骄阳那么个大冰块拿成了妻奴,单就这分本事儿,也不是一般女孩能有的。
所以,这么比较下来,果淑慧也想好了,这娶媳妇过日子,终究是小孩子们自已的事儿,儿子要是一心认准了周郁,她品着两年,这孩子的性子,也不那么不讨喜,就这么定了算了。
想到这儿,她侧眸又看了一眼离她不远的凌佳蕊的肚子,目光感慨,要是早给小晨把婚事办了,是不是这会儿,阿郁的肚子也有动静了?
果淑慧眉眼不停的转着,等到她心里定了主意时,目光已经落到了周郁身上,看着她安静的靠在儿子身边,自已吃着水果,还不忘照顾儿子,眼角一弯,便笑了出来,“小晨,阿郁,家里今有个喜事儿,还没告诉你们呢。”
“阿姨,什么喜事儿啊?”
傻子都看出来,果淑慧这话就是冲着周郁说的,所以,凌晨只作壁上观,不予掺言。
周郁感觉交握的五指被轻捏一下,知道他是在提醒她说话,其实,就算他不提醒,她也知道这会儿该她出声。
果淑慧哪知道两人每次牵着手,或是揽着肩做都是有故事,有暗号的,这会儿,瞧在眼里,只觉得两人坐在那儿,说不出的和谐,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果淑慧抚着掌笑开了眼,抬手指着凌佳蕊的方向,“问问你们佳蕊妹妹不就知道了。”
“大伯母,你着急抱孙子,何必拿着我的肚子说事儿。”凌佳蕊也不是个软柿子,看穿了果淑慧的意图,笑意融融的点破了她的那点心思。
“哎哟喂,你们听听,这孩子,明明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可怎么就跟阿郁投了眼缘,但凡家里有点为难阿郁的,都被这孩子四两拨千金了。”
矮马,果淑慧为了拉拢儿媳妇,也是够拼的,这会儿,连侄女都往出卖。
申轶敏也是知道果淑慧的心思,她们二房跟大房的关系好,原本想着周郁配不上小晨,大嫂不大满意,她们也不那么热络,这半年,大嫂的态度变了,二房的风向自然也变了,索性,她也拍着巴掌凑趣,“阿郁啊,你们佳蕊妹妹怀孕三个月了,今正好坐稳胎,家里说要庆祝庆祝,你和小晨准备出点什么啊?”
这是公然要礼物的节奏啊!
周郁跟凌家人越熟,越喜欢家里的氛围,虽然这片别墅区里还住着凌家的旁枝,宗亲,可是关系并不如凌家大房、二房这么近,而且,那些旁枝若没有重要的事儿,是不会出入这栋主楼的。
凌佳蕊比她大,自从她假冒凌晨的女朋友之后,凌佳蕊对她也多有照顾,这会儿,听到她怀孕,周郁自然是打心底为她高兴,笑容透着真心实意的祝福,“真的吗,太好了,我之前也不知道,连礼物都没准备,明天或者后天,我给你送来好不好?”
扑哧。
凌佳蕊笑睨着周郁,只觉得她自已糊里糊涂的跳进陷阱还不自知的模样着实讨人喜欢,虽然帮着踩坑有点不对,不过,她看着她哥哥追女朋友的节奏,也确实着急了些,所以,她主动帮腔,“阿郁,其实,送什么东西我到不在意,只要合心就好。”
凌家条件好,凌佳蕊又嫁了个一心宠她,疼她的好男人,所以,凡事通透,显少计较,对别人送她的东西,从不看贵重与否,只看是不是她合心意的。
周郁自然清楚凌佳蕊的脾气,笑言,“那你直接说喜欢什么,我送给你就好了。”
反正凌佳蕊也不是狮子大开口的性子,周郁是真心实意送东西,所以,并没想让凌晨帮着报销。
不过,这回凌佳蕊要的东西,到是真真让周郁如坐针毡。
她眼珠一转,调皮的朝凌晨先眨了两下,然后透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期待的望向周郁的肚子,拉长了音调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的东西,到是不难,就是家里小孩子太少了,我肚子里这个出来,总要找个玩伴才好,与其让别人家的孩子跟他青梅竹马的长大,到不如自家亲戚的孩子,一块培养感情,来的放心。”
呃?
这话,可真是够直白的。
果淑慧暗中朝凌佳蕊竖起了大拇指,等她话落,就笑着配合道:“可不是,自家的孩子从小一块长大,这感情也就亲。”
“嫂子这话说的对,小晨虽然比佳蕊大了些,可从小,佳蕊可没少受小晨的照顾,那会儿,小嘴里除了叫哥哥,连爸爸、妈妈、爷爷都懒的上嘴呢。”
申轶敏见缝插针的附和着。
“呵,我看佳蕊这个礼物要的好,不错。”
凌老爷子坐了半天,陪了会儿笑,终于打破了沉默,道出了自已的观点。
“爸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扑哧。
凌兆基一句仿广告语刚落,坐在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没忍住,笑喷了。
“大嫂,你真行。”申轶敏这句话说的既暧昧,又忍俊不禁,还好她知道注意影响,声音不算大,淹没在大伙的笑容里。
二叔凌兆业等到大伙笑过了这股劲,才偏眸打量着周郁,问道:“阿郁啊,你和小晨在一起也有两年了吧。”
周郁不知道凌家集体逼婚的节奏是早就演练过的,还是临时起意,若不是她相信这绝不是资本家的意思,只怕,真就起来落荒而逃了。
可现在,怎么办?
她忍不住觑向身旁的资本家,眼里散着求救的光,心里默默的说着,怎么办,怎么办啊?
坐在这儿这么半天,凌晨一直处于置身事外的角色,家里人的唱念作打,要说他一点没看出来,那是扯蛋,可看出来,却没有阻止,逼周郁至此,也算是他放纵的结果,这会儿,感觉到腰间有只柔弱的手正在用力掐着他的腰,虽然那力道于他来说,不过是像被挠了痒痒,可他心下了然,再闹下去,怕是这女人非得恼了不可。
不动声色的收拢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防止她情急之下逃跑,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没那么紧张,掐在腰间的手也松了力道时,凌晨心下暗忖,这女人不会以为他这是暗示要给她解围吧?
不过,这围……
凌晨幽深的瞳仁里,满布算计,开口时,薄唇挂着浅笑,眼里透着几许无能为力的懦弱,看向凌兆业,瘪了瘪嘴,“二叔,她还想在事业上多拼两年。”
“拼事业跟要孩子又不耽误。”凌兆业眉头皱了一下,看向周郁的目光虽然没有不满,可也透着不赞同,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阿郁啊,虽然现在女孩子在外面都口口声声喊着要闯荡事业什么的,可是这闯荡事业跟结婚生子并不矛盾,家里条件在这摆着,又不是养不起孩子的人家,你只管生了,生完了,愿意再出去闯,就接着闯,反正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机会也是随时都有的,没必要耽误了青春,误了孩子,把身体累坏了,回头就算是想要,还闹个艰难。”
凌兆业这话说的可畏入情入理,并不站在男方的角度胁迫着什么,而是设身处地的站在女方的角度,为女方的身体着想,话听进耳里,只觉得暖意融融。
周郁差一点,就被凌兆业说服了,也感动了,可是她心里又清楚,她和资本家之间,不过是一场虚假的合作,凌晨心里既没有她,而她的心里,也没有准备好投入一段感情,一段婚姻,甚至,为这场婚姻,孕育子嗣。
她目光噙着感激,却咬着下唇,准备说着拒绝的话,“二叔,我……”
“呵呵,二叔,她面皮薄,你们这么多人逼着她,她哪好意思现在就应啊。”凌晨状似解围的打断了周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