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的甜头,有屁用?
工作时间,老处女心情不好,大家谁也不敢多言,只低头看着自已的文案,还有网上随时发布的新闻,企图追寻有价值的可以跟踪下去。
周郁一下午都盯着网页,时不时的换个网址,看着上面偶尔更新一条的消息,皱眉烦躁道:“要是能有群众热线就好了。”
“等到咱们杂志创出名头来,到时候,只怕群众热线都能接到手软。”
朴圆圆刚从洗手间偷懒回来,坐在位子上擦手,轻笑的接了周郁的话。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情,现在杂志还没发刊,第一期即便不受重视,可是上头的意思,也要保证质量,或许这就是背靠大树的原因,白养闲人不怕砸钱的凌氏,要的,就是质量。
周郁呼了口气,目光盯在屏幕上刚刚更新的一条本地打人新闻,应该是路边群众拍的视频,一个男人拳打脚踢一位老太太,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报道,只把这个现象发了上来,并且标注了是哪个路口。
“你干吗去?”
朴圆圆看着周郁突然拿包要走,连忙问了一句。
“去看看。”
周郁指着电脑屏幕,那个页面她并没有关,似乎并不在意有没有抢在她前头去跑这条新闻,只是用目光看着朴圆圆,虽未言,却已经给了她示意。
如果她想去,就一起,不去,她就自已走。
朴圆圆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她今天晚上有事儿,要是这个点出去,再回来打卡的话,晚上的约会就——
果断的摇了摇头,“我晚上有事儿,不去了,你自已小心点。”
“好,那一会儿帮我把电脑关了。”周郁并不勉强别人,笑着跟朴圆圆摆了摆手,便往外走。
“学妹,等我一下。”正在周郁擦肩而过的一个隔断时,低头关机的男人不期然的喊住了她。
能在这间办公室里喊她学妹的,就只有一个人。
“学长……”
周郁顿住脚步,侧着头,看着收拾东西,明显要出去的张学宽,比自已大三岁,巧合的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毕业,在《晨光》一块应聘填表的时候,遇到的。
张学宽把自已的包挎上,随手把相机递到周郁手里,“帮我拿一下,咱们一块过去。”
“你知道我去哪儿?”
周郁无意识的撇了一眼张学宽的办公桌,上面一张便笺准备的写着她要去的那条路的地址。
失笑的摇了摇头,“学长,你这样,以后我会担心自已的饭碗不保呢!”
扑哧。
张学宽被她逗乐了,“我还想你这么拼命,以后我要不要更努力点呢。”
或许是同校的渊源吧,两人虽然认识的时间短,可是说起话来,共同语言到不少。
搭伴跑新闻,对于女生来说,安全系数就高很多,毕竟谁也不知道哪条新闻线索后面藏匿着危险。
张学宽自已有车,两人从单位出来,直接到了停车场取车。
周郁坐在副驾上,笑着打趣,“我这算是占学长的便宜吧?”
“油不够了,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一会儿加油算你的。”
“……”
周郁知道张学宽这话带着玩笑,所以也随着他嬉笑道:“要是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像学长这么风趣,估计天天加班都会挤破头的。”
“还是算了吧,天天加班,现在老处女都天天喊着养闲人,白吃饭呢,要是再给加班费,怕是上头没怎么样呢,老处女就得先爆发了。”张学宽挤着眉眼学着老处女绷脸呵斥人的样子,逗的周郁笑破了音。
“哈哈……”
揉着肚子的周郁想着老处女掐着蛮腰,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是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不过,估计上头看上老处女坐这个位子,也多半是看上了她这大公无私的心思吧。”
“大公无私?这词用的好。”张学宽一边看着路,一边给周郁竖大拇指,能把高帽子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也不多。
张学宽的驾驶技术很好,说说笑笑,两人到了事发地,离网上新闻上传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周围也没有那么多围观的人了,当事人这会儿也不在。
周郁和张学宽互视一眼,停好车,各自拿着设备,先拍了现场的照片,又跟附近还在议论的人打听了后续进展,得知老太太进了医院,那个男人被警察带走了,周郁和张学宽几乎没有疑议的分工合作。
“我去警局,你去医院。”
张学宽按照男女分工,把方便一点的工作交给了周郁。
周郁也不反对,跟张学宽分道扬镖之后,就直奔老太太所在的医院。
下午五点半,周郁在医院与处于昏迷的老太太见了面,只是老太太还没醒来,做了简单的包扎,看外表到看不出什么,可是家属的情绪很激动。
这个时候做采访——
周郁只犹豫了两秒钟,然后快速的拿出录音笔上前,说明了自已的身份。
不知道是周郁幸运,还是别的大杂志社对这样的小新闻没兴趣,从她开始采访,到结束采访,老太太醒来,竟然没有一家杂志社过来抢新闻,离开时,她给老太太买了一个果篮送了过去,然后跟家属说了再见,便出了医院。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份,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还没等出医院大门,她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拿出电话,一看上面的号码,“喂,学长。”
“怎么样,见到老太太了吗?”张学宽也是刚从警局出来,记者的身份没让他见到打人者,只能从不相关的警员嘴里探听点不算重要的消息。
周郁还不知道张学宽那边的情况,只是把自已这边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老太太才醒不一会儿,老太太的家属在这儿,跟家属聊了一下,后来老太太醒了,又简单的说了两句话,那个打人的,跟她不认识,就是无端过来把她给打了,你那边呢,问没问出来?”
“没见到人,不过,那男的喝酒了,说话是外地口音,至于到底有没有什么恩怨的,这事儿还现在还不好定论,我过去接你,一块回单位打卡,晚上再加警局这边蹲守,估计没什么大事儿,二十四小时就能把人放出来,到时候,我再跟进一下。”
“放出来?”周郁原本想说,不用你来接,我自已打车回单位,可是听到最后,不自觉的就扬了声,“怎么会放出来,这边老太太还没出院,伤势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可这么大年纪,万一……”
“家属没来报案,警局这边连民事调节都不用做,只能对他的行为予以警告,拘压什么的不合程序。”
“没报案?不应该吧?”谁家亲妈被打成这副模样也不可能不报案啊,再说,“她儿子说他爸去报案了呀?”
“你确定?”张学宽保证自已在警局得到的资料没有这一条。
周郁确定的点着头,想着隔着电话对方看不见,又道:“真的,我录音笔里有,老太太的儿子亲口说的。”
“那就有意思了。”张学宽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没准,咱们碰到个狗血剧呢。”
“狗不狗血的,等明天追着看吧。”周郁笑着挂了电话,抬眸四处找公交车站,准备回单位打卡。
正在她往公交车站走,还没到站点的时候,手机来电又响了起来,“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