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到不用多想,反正我现在也没做事儿,在家照顾小豆丁,饭也是我婆婆和我混着做,你要是吃的惯,就跟我们一块,不想过去,我给我送来,要是吃不惯,等一会儿我给阿生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米、面、菜什么的,镇里采买到是方便,不过你自己住院子,还是小心些的好。”
虽然小镇人纯朴,可是总还有一些外来做生意的人,杜若就一个人住,米米多少还是留了心眼儿的。
杜若其实是不想给米米添麻烦,想了想,“那,让你老公帮我买吧,我自己做。”
微顿了一下,杜若想着,自己身上的现金好像没多少了,“这里有提款机吗?”
“哎呀。”
米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边走,一边指着小豆丁对杜若说道,“你帮我看一下小豆丁,你朋友昨天留了东西给你。”
呃?
杜若看着风一样跑出去的米米,再看一眼扶着墙压根就对消失了妈妈没有所觉的小豆丁,心里忍不住想着,这孩子,是不是太不认生了?
米米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连气都不大喘,直接把一个牛皮纸袋甩给了杜若,“你看看,你朋友留下的。”
A4纸大小的牛皮纸袋摔在木质的老式茶几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没有清脆的碰撞,里面放了什么仿佛昭然若揭。
杜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那个牛皮纸袋,没有急于打开。
“我觉得是钱。”米米从墙边抱过小豆丁,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从茶几上拿过孩子的水杯,一边给小豆丁喂水,一边看着杜若呆愣的样子,嘴唇蠕动,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声轻叹,没再多说什么。
那封牛皮纸袋一直没被杜若打开,静静的躺在茶几上,等到小豆丁喝过了水,有些晕晕欲睡的时候,杜若才放低了声音,“一会儿小豆丁睡了,你帮我取下钱吧。”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南方跟北方不一样,虽然是冬天,可是还能看到花红柳绿,你如果打算住下来,总得添置点生活用品吧,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自己去看看,我帮你挑,好不好?”
杜若目光落在那封牛皮纸袋上,想着贾峰叮嘱她的话,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嘴角扯过一抹疲累的笑,“这两天有点累了,过两天再说吧。”
米米信以为真,只当杜若是累了,看着怀里的小豆丁也睡着了,抱着孩子起了身,“那你睡会儿,不出屋也不用钱,东西晚上让阿生送过来,你要是不想出去走走,需要买什么,列个单子给我,我让阿生给你买,或者我出去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原本是借口,在送走米米之后,杜若无所事事,仍旧拿起了那本旧书,昨天晚上浑浑噩噩的,也没记清这书上都写了什么,这会儿再读,到才恍觉,竟是一本名人自传。
很少看这类的书藉,比起枯涩的医书,这种书文字总归柔美许多,左右无事儿,到是一个字一个字看的细致。
半个下午,看了会儿睡,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天很快就暗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今天阴天的关系,所以,天黑的也比昨天要早一些。
大门再次被敲响,还没等她起来,就听到吱嘎的声音传了进来,原来,米米走了以后,她竟然忘了去叉大门。
“杜若,你在哪儿呢?”
站在院子里,米米环顾一圈,看着屋门紧闭,没有直接进去,毕竟身后还跟着自己的老公。
“进来吧,我正收拾屋子呢。”
杜若简单的把被子叠好,五指成梳,一边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抬脚往外迎。
刚到门口,房门已经被米米从外面拉开了,“我老公把东西给你带回来了,刚才给你放到厨房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明天他回来的时候,再让他给你带。”
杜若抬脚迈出了主屋,院子里,光线不足,她只能看清站在厨房门边的男人身材很高挑,有点偏瘦吧,眉眼儿,恍惚觉得是翻了小豆丁的版。
噢,不对,心下失笑,怎么成了老子翻了儿子的版。
“怎么样,我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追到手的呢。”
从主屋出来,米米拉着杜若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一边小声的自吹自的擂。
昨天两人都没见过,今天算是初见,打过了招呼,阿生便客气的说道:“厨房久不开火,厨具怕是都要换一换,明天我回来的时候带过来,这两天,你还是到家里吃饭吧。”
杜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会住多长时间,如果都换新的,走了不要又很浪费,不过……
想到米米,杜若又点了下头,“那就麻烦你了,回头,我把钱给米米吧。”
阿生只是笑了,“不用的,你初来乍到,未必会住多久,本来家里也想换的,正好,你先帮着用了,等你走了,再让米米拿回去就行了。”
呃?
小心思被发现,杜若到不是觉得尴尬,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太细了。
米米到是司空见惯,虑事向来不全的她因为阿生的话,也猜到了杜若的想法,扑哧一声笑了,“杜若,我觉得你这儿好像还缺点什么,比如电器,比如网络,比如手机……”
米米的小心思,轻易的就被杜若识破了,看着她调皮的眨着眼睛,打着暗号,失笑之余,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撇到了阿生无奈扯动嘴角的感觉,心下微涩,她在那份弯起的弧度里,仿佛看到了莫骄阳对她每每无奈纵容时的宠溺。
对于杜若的消失,莫骄阳无论如何做不到无动于衷。
尤其还有那起车祸,虽然一切的迹象都指明是车子的临时故障,可是他再清楚不过,冯家老爷子若是想动一个人,这样的临时故障可以每天发生上百次,还没踪迹可寻。
又是一夜无眠,手机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每隔一、两个小时,凌晨就会有电话打进来,腊月二十四的早上三点五十分,凌晨在电话里最后确认了可能与杜若失踪相关的人。
“最有可疑的人,是贾峰。”
“贾峰?”莫骄阳眉头不经意的蹙了起来,情绪隐有烦躁。
“他们在一起?”
这句话,真是让凌晨听不出来他的情绪是好还是坏。
贾峰对杜若的心思,其实凌晨自己也没想明白,明明没有几次交集,可是那个人,这几年的种种作为都像是换了性子,恍了恍头,一天一宿不眠不休,一颗心提着不敢放,这会儿就算是抓到一点端倪,也不敢表现的轻松,“没在一起,陆司令的外孙女似乎看上了贾峰,两家长辈有促成好事儿的意思,所以,贾家跟姜家合作了一笔生意,在G城弄了块地皮,盖商住楼,贾峰因为这个事儿,被贾老爷子打发到了G城,听说,姜家那个姑娘对贾峰,正缠的紧呢。”
缠的紧他还有时间找上杜若?
莫骄阳这句话压在心里,一口气,到是喘的平一些,“有具体的下落吗?”
“没有。”凌晨对于自己这边人手的失利到是半点不以为杵,甚至语气里还有点轻松,“在G城,腊月二十三,贾少一早从G城出发,去了离G城四小时车程的F市,在F市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从F市返回,从表面上看,这趟出行原在计划之中,可是贾少在F市逗留的时间却超出了计划之外,而且,从他离开的时间到他到达F市的时间,如果按他以往开车的速度,中间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差……”
点到即止,莫骄阳自然明白凌晨话里的意思,“好了,剩下的,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