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就一定要理性的控制大脑思维,书上不常说,男人即便长到七十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也不过是个孩子吗?
难不成,这样的话是骗人的?
白廉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书上的东西,必然是得到过认可的,要是没有认可,怎么会有销量,出版社又不是傻子,要是谁他妈写两张东西都能发表,出版社一年不知道得赔多少钱,还有谁愿意去干这行?
白家经商,白家偏偏在文化领域上占据的商路比较多,出版社,杂志社,哪一个不是跟文化领域打交道的。
白家若是放在古代,那也是诗书大家,受人敬仰的。
文字游戏,早就被白家人玩剩下了。
白廉脑子里不断的闪着把人逮到之后,他该干什么?
他刚才请教了那么多占据女人心的招数,可这会儿没了目标,竟都成了笑话。
他刚才是那样的热血高涨,哪怕被表哥嘲笑也只觉得等待自己的会是幸福,可是这会儿整个人就有如冰桶兜头而下,那些冰块都不是规则的正方形,而是削了尖,带了刺儿的,一块块砸落在他的头上,身上,那尖锐的面稳稳的刺进他的皮肤,冷冽的寒气激的他大脑皮层不断的收缩,可他的精神却在急剧的收缩中越发的亢奋。
她说他眼光差,他的眼光怎么会差,别人到了他这个年纪,或许只图着安稳,随便找个相亲对象就结婚了,可是瞧瞧,他的人生得有多么完美啊,他爱着的女人似乎知道了他的青春年少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纪念的,生怕他平生有何遗憾,就在即将步入三十岁的年纪,为他上演了一出逃亡与追捕的戏码。
好,他是男人,男人骨子里向来有挑战新鲜事物的野性,天生不服输的蛊惑因子这会儿充分发挥了他们的作用,刚刚还慌乱无措的男人,这会儿俊秀雅致的脸庞上,凝聚着满满的泰然之色,仿似,这场拉据战,只不过是换了战场而已,而他,欣然接爱。
“白廉,你还好吧?”
冷莫璃已经上来了,得知了情况,已经让人去监控室那边看监控了,这会儿正陪着贾美云说话等消息。
杜若刚才看过便笺上的寥寥数语,虽然字迹比留给她的多,可是眼瞧着上面的话,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所以,她一直怕白廉有什么情绪反差。
尤其在刚刚发现莫依岚不见就那般失控的情况下,这会儿等同于直接被抛弃了,还不知道得激动成什么样子。
可是事情好像超乎了她的预计,白廉脸上阴晴莫变的表情,已经渐渐被泰然自若所取代,那眸中熠熠的光辉,就像是,就像是被老鼠甩的团团转的猫,因为轻敌,以为可以轻松入口的食物,却因为老鼠的狡猾,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
不知为何,杜若这会儿开始为小老鼠默哀,之前的担忧,也渐渐的消散。
“嫂子,我去找她了。”
白廉扬了扬手上的便笺,一刻不作多留的迈步就要离开。
“哎,等等,你去哪儿找?”
杜若到不怕白廉找到莫依岚,哪怕找到了不回来,至少莫依岚身边还有个人跟着,到时候,时不时的给家里抱个信,也能让大家放心。
只是这般漫无目的的寻找,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
“喂,嗯,下午一点五十三分出的医院,在门口打的车,嗯,好了。”
冷莫璃这边刚接了监控室打过来的电话,提供了具体的时间,因为监控只能一路跟到楼外的小广场,那里常有出租车出入,莫依岚可以说是一出了医院的大门,就打到车了。
“贾姨,现在是将近三点,已经一个小时了,你们想想,她离开这儿,最可能去的地方。”
冷莫璃作为旁观者,犹为冷静。
“她要出门,自然要做交通工具,我记得昨天从酒店过来,她身上好像没看到包之类的,手里未必就有钱。”
“对,对,她得拿钱,她自己有卡,不用回家拿钱,不过,她得去拿卡,出门还要身份证,这些东西,她都应该放在包里,酒店,我们先去酒店。”
贾美云一拍巴掌,迅速的反应过来,转过身,叫着杜若就往电梯口走,“咱们先去酒店,我要是没猜错,她的包没准在酒店。”
“嫂子,除了酒店,她这些日子都住在你们阳山大道那边的房子里,我去那边看看,无论在哪边找到她,都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好不好?”
白廉紧随在杜若和贾美云身后,快速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杜若一边点头,一边诧异的看着白廉,这是从莫依岚离开之后,他连续叫了自己两次嫂子,之前,都叫她杜医生,或是点头打个招呼,这会儿,她总有一种感觉,白廉像是把这个称呼叫进了心里,就像是莫依岚叫她一样,带着亲近劲儿。
“白廉,你——”
“嫂子,大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追到她的。”
白廉笃定的语气,认真的看着贾美云和杜若,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嘴角甚至扬起一抹胜利在望的笑容,一扫之前的阴霾。
大家都开了车,白廉与杜若、贾美云在医院的门口就分道扬镖了。
坐在车上,他并没有往他说的方向开,车子一路驶向了机场,不能说他有多了解莫依岚,只是想着习惯成自然,在别人出行以火车代步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早就在会走路的时候,便知道了飞机这个工具。
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还紧攥着莫依岚留给他的便笺,脑子里盘旋着她用自嘲的语气说自己爹不疼,娘不爱,连喜欢的男人都嫌弃她。
不管他心里有多大的怒火,都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熄灭了。
他甚至在想,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几个字的,那样轻松自若的口气,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别人上演的爱恨纠缠,而她,只担任了旁白的角色,可以不附加任何感情,只用最直白的语气讲述剧中人物的悲欢离合。
眼前,仿似跳动的,都是她鲜活的眉眼,抱臂展肩,脑袋晃动在卷如海藻的波浪发里,脸上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说话的时候尤其喜欢眉飞色舞,兴致高昂时,更会手舞足蹈。
那层被她披在外面散发着幸福柔光的外衣,一度让他以为,她的骄纵,是由里到外宠溺出来的。
可是当那层虚假的外衣被扒开,他终于可以看到她的内里,竟也是伤痕累累,她的骄傲只因为不让别人看到她藏于内心深处的伤。
爹不疼,娘不爱,白廉想着她被吊在十几层楼的冰天雪地之中,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承受着被亲人算计的痛,那种伤,几乎让他瞬间把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暴戾迸发。
被男人嫌弃吗?
怎么可能?
这么好的女孩,谁眼睛瞎了才会被嫌弃。
挤不进吗?
那他倒想试试,假如他把自己变成金钢石做的铁钻,开动了最大的马力,难不成也钻不出一道缝,慢慢的挤进她的心?
不过是时间罢了。
人家不都说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吗?
瞧瞧,男人的精力,总是这么旺盛。
他在生意上一向没有多大的野心,够吃,够玩,够花,够穿就好,白家的基业在那摆着,还有外公家的关系在那托着,只要他不把自己培养成败家子,那份家业,就算不再前进,也足够他挥霍两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