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第三天,病房里的温度如同煮沸的开水,炸开了锅。
杜若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病房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些面孔,好在,这些人把那从真实的关心,都转化成了无尽的欢声笑语,虽然,于现在的她,有些格格不入。
女人小产,一般男人都会避忌,只让女朋友或是女人进来看看,男人大多会在走廊等着,或是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可是杜若的病房里,男人和女人的数量几乎是同等的,而且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自在与熟稔,不带半分尴尬之色。
皮丘指着一身正装的陆宁告状道:“杜若,你不知道,这家伙前些日子自己弄了个私人医院,都开业了,才知会咱们这帮兄弟,你猜,他那医院是是做哪方面的?”
杜若床头两侧分别坐着向敏晴和武静,三个人六双眼睛都看向陆宁,摆明了皮丘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连身为女朋友的向敏晴都不知道的。
莫依岚和贾美云大抵是想让屋里的气氛更轻松一些,所以看到杜若同学进来的时候,就找了借口出去了。
杜若半边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了向敏晴身上,眸光温柔,嘴角轻勾,看着陆宁,“不会是妇产科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直觉吧。
皮丘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连连竖着大拇指,看着向敏晴和武静满脸不信的样了,啧啧的慨叹着,“哎,到底是见多识广的杜若敢猜敢想啊,这小子,还真就弄了个妇产医院。”
向敏晴惊讶的眼睛都鼓了起来,虽说妇产科挺赚钱的,可是吧,她实在是没觉得陆宁对这方面有什么专长啊。
武静的性子还是那样直率,抬手抚额的时候,忍不住叹息,“陆宁啊,你不会是为了让自己方便吧?”
“啊?”
众人不解,一致看向武静,这丫头,什么意思?
武静很厚道的拍了拍杜若的肩,一手指着陆宁的脸,一边摇头道:“你们想想,这位公子在校的时候,就是花名在外,这年月,飞蛾扑火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这女人吧,总是比男人多了一项功能,只是吧,陆大公子这辈子估计总不能把那东西给一个女人,就弄个胚胎出来不是,我估摸着,陆大公子这是与人方便,与己也方便呢。”
一屋子人嘴角齐抽。
要是这世界上的花心男都为了这个目的开妇产医院的话,估计那家医院也没谁敢去生孩子了,只怕这刚接触世间的婴儿第一眼被污秽感染,从而影响一生啊。
陆宁到是不急不徐,慢条斯理的抻了抻外衣的袖子,若不是那袖扣太过耀眼,估计大家还只当是一件普通的精工细作呢。
没嫁给莫骄阳之前,或许有许多名牌摆到杜若眼前,她也不过是摸一摸料子,叫不出好坏,只觉得花那么多钱,实在是有些冤,衣服,衣服,无非是穿在身上遮丑的,只要舒服,才是最好。
嫁给了莫骄阳,虽然他也不甚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可是潜移默化,或者说场合需要,她们的衣柜里已经摆了许多这样的衣服。
比起衣服的精工细作,真正用心的,都是在这种细节上,比如说,男人的袖扣,女人的胸针,物件虽小,却足以吸晴。
毕业一年多,杜若,终是在曾经青涩的影像间,看到了大家不一样的变化。
陆宁的眸光微挑,对于武静的调侃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目光在环视过杜若的病房后,带了几分满意之色,“杜若,本来我还想,要是这里的条件不好,我打算免费请你入住宁安妇产医院的,不过现然看来……”
杜若看着陆宁耸肩的动作,不禁笑了,“宁安这个名字不错。”
向阳不愧为武静的忠心男友,这会儿开口的腔调都是跟武静如出一辙的,“杜若,我到是觉得,陆宁那会儿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藏了什么寓意。”
向敏晴眨了眨眼,女人想事情,总会与唯美,浪漫沾边。
肩膀碰了碰杜若,调笑道:“杜若,你说,不会是陆宁心里的女神出现了吧,正好,或名,或姓里面,必然带了一个安字。”
杜若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有些人起名字,总是会有点来头的。
武静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跟向阳是心有灵犀,反正这会儿态度完全相反,“我到是觉得,陆宁没准是怕以后医疗事故太多,拿个名字压压呢。”
微顿了一下,武静挑了挑眉,睨着陆宁,觑道:“你可别跟我说,这两个字也是找了大师开过光的?”
武静家里的煤矿转让给凌晨了,武爸现在跟她住在了S市,不过以前矿上有的规矩她还是懂的,因为这种行业存在风险,下井的工人一个不好就容易出现意外,所以但凡煤矿开窑的时候,都会为保平安,从庙里或是高僧那里请点什么镇上,也算是求个心安。
同理,虽然陆宁的医院不是这种综合性的医院,可是只要上手术台的事儿,谁能保证就没个意外呢。
向阳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这样,不信,你们问问陆宁。”
扑哧。
皮丘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搭上了陆宁的肩,带笑的眉眼夹裹着长长的叹息,“哎,从今以后,咱们就是难兄难弟了。”
陆宁索性也把自己的胳膊架到了皮丘肩上,非常厚道的点头,“以后你家生儿子,我免费接生。”
“切,去你的,要接也是我去,我老婆的身体可不能给别人看了。”皮丘瞬间就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摆明了兄弟没有老婆亲。
向敏晴只觉得满头乌鸦,这两人是当她不存在吗?
再说,医生面前无男女,这都什么年代了?
杜若却眨着眼睛,看了眼皮丘,又看了眼陆宁,诧异的问道:“皮丘改行了?”
虽然说医术相通,可是这学骨科的,改到妇科……
一屋子人,除了那两个刚刚还称兄道弟的男人还能面色如常,其余几人都变了几变,最后,像是后知后觉一般,都把目光落到了向敏晴身上,连杜若都不得不羡慕的说道:“晴晴啊,皮丘这是为你改的行啊。”
咳咳……
扑哧……
向敏晴鼓足了眼睛瞪着皮丘,有些哀怨的看着杜若,“杜若同学,你越来越不厚道了。”
杜若扯了扯嘴角,掩下眸中的笑意,不得不为皮丘辩解一句,“虽然为了能更好的在将来成功接生自己家的宝贝而必须在这期间看遍许多孕妇的身体,可是我深信,作为医者,皮丘同志,还是很会有道德的。”
咳咳……
皮丘想,他怎么会认为女人小产就一定脆弱呢。
他们结伴而来,真的是好心啊,同期毕业的同学了,留在S市的就这么几个,走入社会,越发珍惜在校时的纯真友谊,就像是深埋多年的红酒,越品,越香。
正是因为珍惜,看着大家幸福的时候,或许只会偏安一隅随之而笑,可看着其中哪个受了委屈,大家就会习惯性的一拥而上。
直到现在,他都没忘在夜色的包间里,本就不会喝酒的杜若,是如何的一口饮下一瓶轩尼诗的豪气。
那个时候,无关会与不会,只关乎青春的意气。
所以他是在回校找老师要点资料的时候,无意间碰到许教授,听到这个消息的,所以几乎在第一时间,他的电话就打遍了所有相好的同学。
可是这会儿,他忽然间有了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他的老同学,要不要这么会挖坑啊,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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