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容貌,是否因为怀孕的原因变丑了。这与她当初主动与巴豆水洗脸,把自己变成一个丑姑娘时相比,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那串赵冠侯送她的链子,她也戴在了脖子上,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或者说,当她不得不为一个男人生下子嗣时,不管这个男人是否是自己的爱人,她都希望自己可以爱上他,也希望他可以爱上自己吧。
曾经她想过,要把这个孩子送给大夫人,乃至于和赵冠侯的关系,也是帮夫人笼络住丈夫的心。可是现在,她却有一丝动摇,她已经不想把孩子送出去,这是自己辛苦孕育的生命,谁也不给。
两人说了一阵闲话,赵冠侯难得的几句软语温存,让凤喜这个自诩见过大宅门各种丑恶嘴脸的老江湖,也不知不觉的沉迷了进去。她咬着下唇,半晌之后道:“……我……我给你炖只五更鸡。你一个人在这边,没有我的药膳,身体吃不吃的消啊。”
“不要乱动了,怀着孩子就别乱跑,等回去,我就抬举你做姨娘。”
“不……我还是要给夫人当丫鬟。”凤喜低下头道:“我不能没有良心,如果我做了姨娘,夫人会生气的。你……不,我是说冠……冠侯?”她看了一眼赵冠侯,见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才大了大胆子“那个铁勒女人,也跟着我一起来了,你要不要见她?”
米娅在新民开咖啡馆,实际就是铁勒的情报站。旅顺要塞用豆子发豆芽的建议,就是由这个情报站传达过去,由于这条情报,旅顺要塞坚持的时间更长,扶桑人付出的代价也更大。可是赵冠侯对她只是利用,乃至当初跟她胡天胡地,也只是抱着不玩白不玩的心态,并未动心,也想不透她为什么来这里。
凤喜解释道:“她跟我说,在她的国家,像她这样办事不利的人,会受到很残酷的惩罚。所以她现在想要逃跑,但是……希望你给她一笔钱。我想用我自己的私房钱付给她,可她要的数字很大。”
给钱了断?这倒是个很好的办法,赵冠侯手里,有大批的铁勒卢布,这点钱不是问题。他安慰了几句凤喜,立刻让人去找了个皮箱来,在里面装了十万卢布,拿到米娅面前。
米娅等打开箱子之后,那双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抬起头,满面怒容的看着赵冠侯“是你!劫我们军饷的人是你!”
“冷静点,你自己都要叛变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追究是谁还有意义么?你这话去跟你的上级说啊,说你查出了是谁在劫夺你们的军饷,捣毁你们的仓库,有用么?我手里不但有你们的卢布,连你们皇帝的圣像都有好几箱子,你要喜欢,都可以送给你。想要钱就说话,别跟我这瞪眼。”
米娅仿佛被戳破的皮球,无力的跌坐回座位上,换了副楚楚可怜的神情看着赵冠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你忘了我们两个的美好时光么?在西山的树林里,你像个强盗似的撕碎我的衣服……”
“没错,你是个很好的床伴,我一直承认这点,不过这没有意义。你自己也知道,咱们只能算互相利用。我利用你,把我想透的消息透出去,你想利用我,从我这挖情报。你出人,我出消息,这个生意很公平不是么?现在,交易结束了。仗眼看就打完了,你再从我这套消息有用么?”
“有用。我要知道,扶桑的特设舰队在哪?”米娅的身体前倾,话已说开,她反倒没了顾忌。“告诉我,扶桑人会把他们的舰队放在哪,来袭击我们的舰队。还有,你们下一步要去干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可以让奥列格给你在道胜银行开个户头,你想要钱,这很容易。如果你想要我,我会让你满意。”
“这才像话么,小美人。”赵冠侯在她脸上轻轻一捏“我的部队去哪,这是不会跟你说的。所以,你们那笔钱可以省了。至于扶桑的舰队在哪迎战你们,扶桑人没跟我说过,但是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在对马海峡一带,那里是迎击太平洋舰队,以逸待劳的最佳场所。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发回本国,看看你们的情报机关,会不会因此宽恕你的罪行。至于报酬么,看在你过去伺候的我很舒服的份上,这回免费。这钱你收好,趁着它还没变成废纸,好好的去享受你的生活。”
米娅提着手提箱,打量了一阵赵冠侯“感谢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
“我等着,小美人,再见。”
得知他用十万卢布打发走了米娅,孙美瑶第一个欢喜,当天晚上陪着他足足胡闹了半夜才睡。凤喜虽然怀有身孕,又鞍马徒劳,但是得知赵冠侯要去剿马匪之后,依旧默默的提起了铁棍,要随行左右。
赵冠侯无奈之下,值得为她找了一匹性子柔顺的母马乘骑,部队自白城开拔,向醴泉镇前进。之前的放水养鱼,已经让陶克陶亥积累了大笔财富,现在,总算到了要收口的时候。
醴泉镇距离洮南并不甚远,位于柔然境内,镇外有一口名为蟒泉的泉水,泉水甘甜清冽,因水而酿酒,是以此地烧锅极多。买酒的商人来往众多,这里名虽为镇,实际俨然是个小县城的景象。
因为战乱,现在镇里已经没有了买酒的商人,几个大烧锅的马房里都栓着牲口,库房里堆的不再是满满的酒坛,而是一个又一个木箱。里面放的,也不是可解千愁的佳酿,而是枪支、弹药或是军装被服、药品钞票。兴奋的柔然匪徒们,在经历了初始的失败之后,现在终于品尝到了一丝胜利的喜悦,这次行动,总算不是全无收获。
几路匪首,都已经进了谭记烧锅的大院,这是他们的临时指挥部,而他们今天来,商议的事情很简单:分成。他们已经不想再干,觉得该分了东西回家,等到来年再说。其中一些经历了白城大战的匪首,则在小声念叨着:这是最后一次,该收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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