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危急关头,红笺脑间忽一闪念:“师父若是心里清楚简师兄想杀我,一直听之任之的话,那他不知是有多么不喜欢我,此时有这盈师姑出手,他会不会乐见其成,索性不理会我的死活?”
但她此时心里再急再怒也都毫无用处,识海内水灵根徒劳地疯转了两下似欲反抗,立时便被对方强大的法力镇压了下去,红笺不甘地瞪大眼睛,身体却软软地倒下去,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冰封六识,一片浑噩,魂魄在生死间沉浮飘荡。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红笺识海周围被冻结住的真元突然有了些微松动,如初春方至,一点小小的热流越汇越大,最先恢复过来的是意识,接着是耳识。
红笺感觉自己正一动不动地平躺着,头昏沉沉的,耳朵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涨得难受,她还活着。红笺意识到这一点,渐渐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
附近有人在说话,应当是师父闫长青和盈师姑还在交谈。红笺努力想听清他们准备怎么处置自己,可听来的却只有细微的嗡嗡声,叫她大脑中一阵抽痛。
红笺不敢调动真元,生怕叫那两人发觉自己已经醒了,等了一阵,听觉似是稍有好转,耳朵里杂音不那么大了,总算勉强能听个大概。
“照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就算他不能拜化神为师,你旦有心,怎么不把他带在身边,闲暇时点拨一二?载之是我们陈家数百年来资质最好的,若是有人教教他,怎么也不至于困在练气六层到现在也不得突破,更不用说还有练气期进宗门秘境这等好事。”盈师姑好似把怒火都发泄到了红笺身上,这会儿说话的语气虽仍不豫,听着到是心平气和了不少。
闫长青劝道:“你又不是不知,突破壁垒这种事靠外人相助往往适得其反。师妹你放心,载之那孩子我自会多加留意,只要一筑基,我就将他收入门下,叫他搬来堆雪崖。”
盈师姑冷笑一声:“等他筑基,还用得着师兄你,依他的资质想去哪里还不是任挑?我不管,你反正已经收了一个,加上载之也没什么大不了。”
闫长青的声音颇为为难:“那不是坏了宗门的规矩……”
“师父他老人家看中的人,宗门秘境都让提前进了,还谈什么规矩。你去求求他,他不是向来对你不错。”盈师姑的口气软了下来,恢复了先前软语相求时模样,闫长青一时间没有说话,似是心思已经摇动。
红笺心中既委屈又愤怒,她不知道这盈师姑是否打算放过自己,听到此处忍不住恨恨地想:“只是为了这个女人,为了陈载之,师父你就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吗?只要我不死,我必努力修炼,一辈子修为都压着他,叫他休想在丹崖宗出人头地。”她平白无故遭此大难,竟是连先前印象还不错的陈载之也一齐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