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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在城西指挥所内跟云柳和熙儿商谈事情,在土木堡城西北的一个地下坑道里,胡嵩跃正一边吃晚饭,一边跟刘序商讨城中的事情。
即便是把总,在土木堡内拥有仅次于沈溪的权力,但二人的伙食也没好到哪儿去,最多是每天肉汤里,能不单单看到肉丁,也许还能见到块骨头什么的……受沈溪影响,现在军中这些将领谁都不敢开小灶。
“老刘,我跟你说,不是今晚就是明晚,看着吧,鞑子现在要进攻居庸关,土木堡如鲠在喉,不拿下怎么可能放心东去?攻城是必然的!”
胡嵩跃捧着饭碗,大大咧咧地说道,“连续两仗下来,鞑子估摸憋屈坏了,下一战很可能就是决战,鞑子或许会一口气出动四五万兵马,而城内守军就这么多,要是火炮能继续发挥威力,火药又管够的话,倒不是没机会获胜!”
刘序喝着马肉汤,略带不屑道:“你怎知一定会打?之前沈大人不是说过了么,鞑子有可能会围而不打,等着我们水源断绝,粮食耗光?”
胡嵩跃摇头道:“别以为沈大人说的就一定就是对的,连他自己不是也没确定?自从跟着沈大人进入土木堡,他凡事都能料得先机,这事儿也太神了,就算是活神仙,也总有那么一两次预料不准的时候吧?”
刘序这次不说话了。
相比而言,几个把总中沈溪信任胡嵩跃更多一些。
胡嵩跃很多时候作为沈溪的传声筒而出现,刘序以前很喜欢在背后非议沈溪,但不知何时起,他就学聪明了,议论攻讦谁也不能开罪沈溪,那不是跟上司过不去的问题,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不信就等着瞧,要不咱打赌?胜了的话,二斤酒,怎地?”胡嵩跃一脸热切地征询。
刘序冷冷打量胡嵩跃,问道:“你哪儿来的二斤酒?”
胡嵩跃一撇嘴,说道:“你跟我装什么煳涂?给士兵的酒,我就不信你没私藏一些?也是我厚道,只是扣下一些坛底的老酒,你跟老朱那边,一定是克扣的最好的酒水,我没说错吧?”
刘序看了看坑道周围,又看看指挥所的方向一眼,没好气提醒道:“你疯了?这种话你都敢说出来,你是不知道这位沈大人的脾气还是怎么着?”
“我可是听说过不少这位沈大人的传闻,说是他带兵最是严谨,在闽粤之地任督抚时,下面一个将领扣下一点战利品,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之后更是被削夺职务!”
胡嵩跃一听非常惊讶,张大嘴巴问道:“真有此事?”
刘序想了想,大概确定传闻中是这么说的,他又没亲眼见过荆越,自然不知事情的真相如何,但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
胡嵩跃自己有些为难了,他原以为沈溪遇到这种事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还会较真儿。
刘序喝了口热汤,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还敢在这里张扬,不妨给你说,我跟老朱,可是一滴酒没敢贪墨,就你……哼哼,仗着沈大人平日里宠信你,就敢胡作非为?”
“还好这事是让我知道了,若是被其他人捅到沈大人那里,看你还能囫囵着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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