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每到灾荒年草原游牧民族都会寇我边关打草谷,每年都有大量边塞百姓在战争中失散和离落。不过,本官乃江南人士,并不曾有家眷被北寇所掳。”
“阁下称呼胡人,其实不太准确,如今当称之为北寇、北夷、鞑子……乃我大明宿敌,若明朝子民被鞑子掳劫,气节丢失,就不配称其为大明人!阁下还是说清楚,自己是鞑子,还是我大明人为好!”
女子嘴角微微上挑,显然沈溪的话对她的伤害不轻,当下秀眉蹙了起来:“沈大人这话说得轻巧,我一介小女子,落入胡人之手,无处可逃,但也谨记一件事,不轻贱自己的性命……沈大人不觉得如此攻讦我这样一个小妇人,有些无礼和霸道吗?”
这次不用沈溪说话,张永就开始嚷嚷起来:“你个没气节没骨头的贱女人,这会儿都当了鞑子的走狗了,还敢回来质问沈大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面前的乃是陛下钦命正二品右都御史,巡抚延绥的沈大人。”
“见了沈大人,不让你下跪已是对你的恩赐,再敢大放厥词,说不得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打嘴,直到打得你不能说话为止!”
女人怒道:“你个老阴阳人,说什么呢?”
“哎哟哟,这张臭嘴哟,你看这说的喷粪的话哟,连咱家这样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家伙你都不放过,你这贱女人不得好死,生个儿子没腚眼!”
女人这不骂还好,说到骂人,谁能跟出身太监,本身心理就极度扭曲变态的人相提并论?
听到张永骂人的话,连沈溪都不禁有捂耳朵的冲动,这女人瞬间就把张永的火气给点燃了,本来张永就怕死怕得要命,又不能找人打一架,军中又无人跟他对骂,现在有个现成的“泼妇”送上门来,泼妇对阵阴阳人,骂人的话让沈溪听了大感吃不消。
女人显然没料到,进了明军营中,连道理都没得讲,简直跟泼妇骂街一样。正题没说一句,眼看就说不下去了,想树立自己的威信,结果发现个能言善辩的沈溪,想发挥一下自己女人泼辣的一面,居然有个比泼妇还要毒舌的张永。
沈溪见这女人有些焦头烂额,不由说道:“既是作为敌阵出使之人,有事不妨直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吾乃军中主帅,不会为难你一介小女子,即便你叛国投敌,本官也不会与你计较!”
女人道:“大人可真是好气度,还说不为难小妇人,我来到贵军,连座椅都未有,更没有应有的接待礼数,这就想让我说明来意?”
张永指着女人怒骂:“你个不识好歹的毒妇,到我大明城塞里来放屁拉屎,没让你自己吃回去就是好的了,还想坐着拉?你怎么不想跪着拉?将你抓起来塞到那些兵士中劳军,看你怎么活着走出大营!”
这话说得极为阴毒,连女人都不知道自己一句“老阴阳人”能将张永刺激到这等程度,气得浑身颤抖个不停。她本以为能保持个好气度,但现在既说不过沈溪,又骂不过张永,心想:“怪不得明朝皇帝会派这两个人出来,一个领兵一个监军,简直是绝配,老少同样无耻!”
沈溪只是跟这女人说了两句针锋相对的外交辞令,就被归为“无耻”的行列,何其冤枉?
不过他听这意思,张永似乎永远也骂不完,而这女人也在赌气,眼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谈判押后。
沈溪一抬手:“请来人到偏厅等候,召集三军将领,之后与本官一同面见来使!”
“哼!”
女人冷哼一声,带着极大的火气走出大堂。
这怒气,让沈溪有些看不懂,照理说这女人敢只身入土木堡,不该如此易怒,她好似故意抬杠和置气,就是不说明来意。
如此事情倒是明了了,要么她在拖时间等候鞑靼后续人马杀来,要么就是她自己不想离开,故意把谈判时间拖后。
沈溪心中稍微一盘算,如果是前者,那这女人已经做好牺牲的打算。如果是后者,那这女人另有目的,多逗留时日显然不是流连明朝故土,希望回归做大明子民,而是想通过她自己被明军“扣押”这件事做文章,图谋在鞑靼人中的地位,也有想让鞑靼人以为她牺牲自己为鞑靼人尽忠,激发鞑靼将士的好战心。
“气死咱家了,气死咱家了!”
女人暂且离开,张永余怒难消,整个人还气呼呼地嚷嚷,简直有要把那女人活剐的意思。
沈溪劝道:“张公公消消气,跟一个鞑靼女人斗气,实在没什么意思!”
“沈大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感情那贱女人骂的不是沈大人您!”没处发泄,张永对沈溪的态度也有些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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