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言听两个儿子说完,狐疑问:“钱府的贵客?大概二十多岁?”
“嗯。”莫英正蹙眉解释:“钱府的少爷已经四十来岁,这些天跟北方的军阀走得很近。我听说,他这几年的生意能那么顺畅,就是因为有人罩着。”
莫明言缓缓点头,答:“目前A市最有钱的人,估计就是他了。这些年打来打去,好些生意都不好做,我们家的生意大体都萎靡不振。几年跟不上人家,不进反退,人家则是一帆风顺,我们自然就落后了。
“我们回来后,让人去打探钱少爷的口风,可他谨慎狡猾得很,打着太极,根本套不出话来。”
“他不是省油的灯,能短短几年就混出名堂的人,除了他人相助,自然也有他自己的能耐。”
莫咫尺温润的脸庞微沉,道:“我看那男子十分强势,能一脚就将弟弟踢开,明显是一个很好的练家子。虽然问不出来,不过我们猜测他极可能是北方军阀里的人。”
莫明言想了想,问:“他说要将悠悠带走?即便你们表明了身份,他仍敢这么说?”
“嗯。”莫英正低声:“他后来说走什么路线,一副对悠悠志在必得的口吻。”
莫明言闻言皱眉:“我莫明言的女儿,怎么可能让她给人当个姨太太!想都别想!”
莫咫尺冷静分析一下,总结:“父亲,对方神秘莫测,来头还不小。我觉得等您的寿辰一过,让弟弟带着悠悠一道出国留学吧。反正她大学的课程都修完了,去外面学多点儿,总归是好事。”
“嗯。”莫明言解释:“我本来也打算让她去留学,十六岁结婚还是偏早了,留学两年回来正好合适。”
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一声,低声:“她这个病……也不知道何时能彻底康复。幸好她文文静静,根本看不出来。以她的才貌,日后找个大富大贵的家庭,做个好主母是很容易的事。”
“父亲,以后悠悠的丈夫,一定要挑她自己喜欢的。”莫英正提醒:“不然她会抵触。医生提醒过,她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若是强行要求她跟陌生人接触,可能会加重病情。”
莫明言睨了他一眼,道:“我会让对方跟她提前接触,尽量避免。我更担心的是你们两个的婚事。趁这次我做六十大寿,一定要将你们的婚事落实了。”
两个儿子对视一眼,脸色暗沉下来。
他们知道,他们的婚姻是没得自己做主的,都得为莫家的利益服务。权衡最合适,最划算的,最有利的,几乎是明码标价的婚姻。
隔天一早,莫悠悠在闹钟的催促下,起床换衣服,然后下楼跟父亲和两个哥哥吃饭。
他们可能有急事,匆匆吃完就都走了。
管家拿着报纸进来,歉意道:“今天的报纸有点儿晚,老爷都出门了。”
莫悠悠没说话,慢慢走过——眼角却扫到报纸上一个人影,身形异常熟悉。
“给我。”
管家一愣,连忙恭敬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