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死了的人。”
莫良玉说:“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他没大汗厉害。”
铁木塔哈哈大笑一声,莫家父子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区区一个云墨?
“晏凌川都是大汗的臣子了,”莫良玉又小声说了一句:“云墨总有一天也跪在大汗的跟前称臣的。”
铁木塔又是一声大笑,一脚踢开面前的女奴,大步走了出去。
莫良玉看着铁木塔往外走,壮硕如熊的汗王,光看一个背影,就足已让人生畏。莫良玉轻轻吐一口气,她方才已经提醒铁木塔了,要对付云墨,祭出晏凌川这个人就行了。就算云墨忠心于天晋,可亲生父亲投靠了蛮夷,云墨这个叛将之子,如何再在辽东立足?莫桑青可以救云墨一次,但这一次,莫桑青也救不了云墨。
父债子偿,莫望北父子不杀云墨,如何向辽东人交待?如何向朝廷交待?云墨想逃过这一劫,就得亲手杀了晏凌川,是有大义灭亲这一说,可手刃亲父?在孝道大于天的世道下,云墨不死也毁了。
莫良玉不出声地笑了起来,她落到泥潭里,脏了,烂了,那凭什么还要她管旁人的死活?眼前又出现在渝川城外军营里,严冬尽不救自己的那一幕,莫良玉又心口憋闷到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为了莫良缘,严冬尽何至于如此对她?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莫良缘,那莫良缘,帮着莫良缘的人,都跟她一起下地狱好了。
倒在地上的女奴这时呻吟了一声。
莫良玉扭头看女奴,这才发现女奴正在口吐鲜血,看来铁木塔方才踢出去的那两脚,一定也没有留力。
女奴见莫良玉看她,目光里顿时流露出了哀求之意。
莫良玉知道这女奴不想死,“来人,”莫良玉喊。
两个女奴应声走了进来。
“她犯了错,大汗罚了她,你们将她带出去吧,”莫良玉下令道。
吐血的女奴听了莫良玉的话后,一脸的绝望,被大汗惩罚的人,哪有资格得到医治?等待她的下场,除了等死就是等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你们将她带到大妃那里去吧,”莫良玉又说了一句。
女奴在半个时辰之后断了气,这个时候,铁木塔在与自己的谋臣们议事,莫良玉洗过了澡,躺在床上安胎。
“大妃,”几个女奴跪在大妃哲布泰的面前。
铁木塔的正妻五年前就亡故了,大妃哲布泰就成了替铁木塔掌家的女人,一个中原女子,还是被当作礼物送上,只配当奴隶的中原女子,得了大汗的宠爱,这简直是铁木塔所有女人们的耻辱。
“这个中原女人没安好心,”大妃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低声道:“我救那女奴吧,我可能会得罪大汗,毕竟惩罚她的人是大汗,我不救吧,那女奴现在死了,这是这三天来,被她送到我这里,死去的第六个女奴了,我哲木泰残忍的名声怕是要传遍整个大漠了。”
“那就任那个中原女人欺负?”一个妾妃怒声道,
“不急,”哲布泰皱纹明显的脸上露出了些笑容,道:“且等她生了再说吧。”
“大妃啊!”在座的女人们都满了起来。
“她一定是会生女儿的,”哲布泰轻转着镯子,小声道:“所以你们要担心什么?”
“大巫说她会生女儿?”有妾妃压低了声音道。
哲布泰笑笑没说话,那个中原女人就是生了儿子,她也会将那个男婴变成女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