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现在知道教我怎么做事了,嗯?”
“我就是不放心,”严冬尽说:“也不知道叔父怎么样了,哥,我心里没底。”
“好了,我这不是赶回去了吗?”莫桑青这一回没用马鞭戳严冬尽的脑门,而微侧倾了身,用手拍了一下严冬尽的头顶,小声道:“有我在呢。”
严冬尽站在宫门前的空地上,看着莫桑青带着艾久们骑马跑远后,抬腿踢飞了一块脚下的石子,这才低着头往宫门里走。
“严少爷?”今天带队守宫门的,是原先李运麾下的一员将官,莫桑青在的时候,这位将官没敢开口问,这会儿莫桑青走了,这将官迎到了严冬尽的跟前。
“我大哥回辽东去,”严冬尽抬头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跟将官道。
“末将看见方耀了,”将官又道。
“嗯?哦,”严冬尽说:“我叔父也催我大哥回去。”
严冬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将官不敢再往下问了,问大将军是为了什么事催少将军回去?这话不是他这个小将官能问的了。
“没什么大事,”严冬尽抬头看看天,道:“可能又要下雨了,你跟弟兄们注意些,不要受寒了。”
“是,”将官领命后,就谢严冬尽的关心:“多谢严少爷。”
严冬尽快步走进了宫,内心里,严小将军对身在的这座帝宫已经厌恶透顶,但表面上还得装出平静无事的模样。往长乐宫走着走着,严冬尽突然抬手抹一下自己的脸,自嘲地一笑,再在京城待下去,他就要变成一个很有些演戏的戏子了。
长乐宫的小花厅里,睿王和折大公子听莫良缘说,莫桑青赶回辽东去了,两个人齐齐都是一惊。
“是关外的蛮夷有异动了?”睿王马上就问道,他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不知道,”莫良缘叹气道:“我父亲的信中,只让我大哥速归,具体什么事,并没有在信中写明。”
“未沈已经走了?”折大公子问道。
“是,”莫良缘很是抱歉地看着折大公子道:“我大哥担心父亲,也担心辽东会生乱,我也担心。”
“那莫大将军呢?”折大公子问道:“他无事?”
比起睿王,折大公子的反应无疑更为敏锐,能让莫桑青接到信就启程往辽东赶,那应该不是关外蛮夷有异动,而是莫望北出事了。
“不知道,”莫良缘小声道:“方耀说他病了,所有看诊的大夫都说是旧伤复发。”
折大公子看着莫良缘,片刻之后折大公子将眉头深锁了,低声道:“大将军这个时候病了?呀,这真是,这要怎么说呢,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我大哥走得急,没来与王爷告辞,还望王爷恕罪,”莫良缘替莫桑青向睿王告罪道。
睿王冲莫良缘摆一下手,脸上露着愁容,睿王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能让莫桑青这么急切往辽东赶的,只能是莫望北出事了,否则有莫望北坐镇辽东,就算蛮夷大军兵临关城之下,莫桑青也不用这么着急地回去。
这就是祸不单行吗?睿王爷虽说不至于被这祸不单行的压力压垮,但心情绝对是恶劣的,无从舒缓,无从排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