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官司给忘了。”
保龄侯起身道:“臣多谢太后娘娘饶命之恩。”
“易安其?”莫良缘喊易安其。
易安其跪着没动,被保龄侯抬手就打在了背上,易安其这才冲莫良缘磕头道:“多谢太后娘娘。”
“侯爷与他说说话,”莫良缘示意保龄侯爷扶易安其起来,笑道:“哀家在这里等着你们。”
保龄侯拽着易安其往宫室外走,丝毫也没有顾忌外甥这会儿有伤在身。
保龄侯甥舅退下没一会儿,严冬尽从门外进来,走到莫良缘的跟前就问:“说动易安其了?”
莫良缘说:“差不多吧。”
严冬尽在莫良缘的身边坐下了,搓了一把被冷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说:“不用就杀掉好了,他就是这会儿松口了,你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样做,会让护国公疑他,”莫良缘小声道:“毕竟护国公能给他的荣华富贵,我也能给他不是?只要他在护国公那里的日子不好过了,他自然就会听我的话了。”
严冬尽叹口气。
莫良缘抚一下严冬尽皱成疙瘩的眉头,小声问:“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开心?”严冬尽嗤笑一声,“我在京城就没开心过。”
莫良缘轻轻地哦了一声。
严冬尽这一次的反应倒是很快,马上就跟莫良缘道:“跟你的事我当然开心,良缘,为了你,我死都甘……”
“不要说死,”莫良缘打断了严冬尽的话。
“好,不说这个,我要跟大公子走了,”严冬尽低声道:“大将军他们走官道,大公子带我走水路,就这样能快点到河西。”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莫良缘问道,知道严冬尽去折家军中,是迫不得已的事,但听到严冬尽要走,莫良缘这心还是被针扎了一般地生疼。
“明天,”严冬尽道:“兵贵神速,去河西的事不能耽搁。”
“好,我知道了,”莫良缘应了一声。
看看莫良缘脸上的愁容,严冬尽反倒笑了,说:“没事的,不就是走个水路吗?我会游泳,船就是翻了,我也死不了。”
“船还会翻?”莫良缘一惊。
“玩笑话,好好的船怎么会翻?”严冬尽忙道:“你别胡思乱想。”
莫良缘想叮嘱严冬尽两句,让严冬尽小心吧,想想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叮嘱的,离了朝堂的尔虞我诈,上了沙场的严冬尽倒是不用她担心。
“良缘,”严冬尽将莫良缘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小声道:“如果战事不利,你别信睿王的话,什么也不要管,带着圣上离京去辽东。”
“什,什么?”莫良缘又被严冬尽弄得一惊。
严冬尽看一眼宫室的门,又扭头看着莫良缘,神情严肃道:“这仗能打成什么样,现在谁也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担心,我就担心你,你不要傻,这个太后本就不是你要当的,能带着圣上走,让他能活命,你就对得起这个天下了。”
莫良缘张着嘴,一时想不出答严冬尽的话来。
“就当是为了我,”严冬尽抬手抚一下莫良缘的眼睛,“就当是为了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