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晓又不说话了。
莫桑青站起了身,跟严冬尽道:“我们走,出去后问问外面的夷人,这里有个巫,看看他们要怎么处理。”
对于关外的人而言,巫是必须要尊敬的,这些巫是可与神灵通话的人,也是医生,是老师,是他们死去之后,让他们的亡魂得已安息的引路人。对巫不敬,那可是死罪,仅仅不敬就是死罪了,那出卖巫,想置巫于死地呢?
看着莫桑青带着严冬尽往外走,燕晓有再多的心思和成算都没办法了,“我可以配,”燕晓姑娘冲莫桑青喊道:“我可以给你配出解药来。”
莫桑青停下了脚步。
燕晓脸色发白地道:“你不要走。”
“真要杀了那个巫?”严冬尽跟莫桑青小声道:“这个巫放着在关外享福的日子不过,她跑来我们的京城干什么?”
在严冬尽的手臂上轻拍了一下,莫桑青转身站下,跟燕晓道:“那就请姑娘配药吧,我急着要这解药。”
“那她?”燕晓指地上的巫。
“我帮你,”莫桑青道。
燕晓跑回到了装药的架子前,手脚很快地连开了几个药柜,从里面拿出颜色各不相同的药粉来,开始配药。
莫桑青走到了巫的跟前,半蹲下身。
严冬尽在巫的另一边也半蹲下身。
“她的武艺如何?”莫桑青小声问。
严冬尽说:“还行吧。”
“你看她的眉心,”莫桑青指一指巫的眉心。
老太太的眉心纹着三条黑纹。
严冬尽说:“这纹身有讲究?”
“这是夷人王庭的巫,”莫桑青教严冬尽道:“地位很高。”
夷人有大小不同的部落,分散在关外各地,王庭是这些夷人最高权利所在,不像天晋这里是皇权天授,父死子承,夷人的汗位可没有父死子承这一套,夷人以强者为尊,谁有本事谁就去争王庭里的汗位,前一代大汗死后,这一代的大汗还没有争出来,至少在莫桑青离开辽东上京的时候,夷人的王庭还没有大汗。
“她怎么在这里?”莫桑青问燕晓道:“能指使的动她的人,你们的王庭有新主人了?”
燕晓捣药的手一抖。
“嗯,”莫少将军说:“看来是有了。”
燕晓用力捣药,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那么发慌。
莫桑青站起了身,并没有如燕晓想的那样,问是谁当上了新大汗,而是坐回到了原先坐着的坐椅上,似乎他只关心可以解乌骨草之毒的解药。
严冬尽也没有说话,将巫的身上搜了一遍,搜出一块写落夷文的方布,也没看布上的内容,严少将军就将方布交给了莫桑青,随后自己跳入了巫方才藏身的密室里。
“我阿爹说,不能与你们天晋人做买卖,”燕晓开口低声道:“他说你们中原人都不讲信义。”
“嗯,”莫桑青蹙着眉头看手里的方布,一边道:“你阿爹还说什么了?”
燕晓被莫桑青问得气结,抬头看着莫少将军道:“我阿爹这么说你们,你就不生气吗?”
莫少将军仍是看着方布,笑着说了句:“非我族类罢了,我为何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