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本是有宿慧的,听懂了道人的好了歌,心中彻悟,便笑,他来注解。
最终,甄士隐将道人肩上褡裢抢了过来背着,竟不回家,同了疯道人飘飘而去.从此抛家弃业,入世而去了。封氏哭的死去活来,求助父亲封肃多方寻找,也杳无音信。
“你既然是得道之人,为何又要来此红尘之地厮混呢,”薛蟠避而不言自己是何人,笑眯眯的说道,有香菱这一层关系,甄士隐算起来不是什么外人,“既然已经得道,就不该再体验人间疾苦了,还是在仙山之中好生修行才好嘛。”
“红尘往事,还未能轻易割断,”甄士隐摇摇头,脸上的震惊之色渐渐隐去,复又露出淡定的样子来,“故此还要前来,和通灵宝玉一会,瞧瞧通灵宝玉,如何能够早日超脱。”
“这句话说的极好,红尘往事,还未能轻易割断,别说是宝玉了,这么一大家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红尘这些羁绊,如何割的了?”薛蟠转了转眼珠子,“起码也要等着他出将入相,儿孙满堂,功成名就,到了老年再超脱俗事才是最好的,如今他才多大的年纪,总不能说现在就超脱的,甄道长还是等个六七十年之后再来超度他罢!”
“通灵宝玉蒙尘太久,只怕没有通透超脱之意,”甄士隐摇摇头,“日后无法超脱。”
“那就不必超脱了不是?”薛蟠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还请大师您请回吧。”
“我还未和宝玉说过几句话,施主这就叫我回了?”
“大师您不愿意走?那也罢了,只是您不应该见宝玉不是吗?”
“施主您这是何意?”甄士隐素来可以看穿一切,倒是看不穿眼前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之人,“那按照施主的意思,”甄士隐捻须笑道,“我该见何人啊。”
“自然是该见该见之人,刚才大师你说了一段话,我猜出了你的身份,现如今也轮到我了,”薛蟠得意的笑道,这会子只是没有扇子,若是摇着扇子说,只怕是更得意,“我若是说一句诗,大师你若是猜出来我是谁,今日你这勾引官宦子弟的事儿,我也就不追究了。”
“勾引?”甄士隐微微一笑,“还请施主说来。”
“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薛蟠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诗,果不其然就见到甄士隐又是脸色大变,“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英莲的判词!”他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薛蟠!”
“然也!”薛蟠笑道,“你既然来了此地,不见自己的亲生女儿香菱,却要来见宝玉,是何道理?”
宝玉原本懵懵懂懂的,听到这话不免惊讶道,“原来你是香菱姑娘的父亲!”
殷天正原本十分戒备,听到薛蟠这话才稍微放松了一二,但是对于薛蟠的神机妙算,真是十分的佩服,“大爷怎么知道这是香菱姑娘的老子?”
“来来来,这会子香菱正在我家里头听戏呢,你多年没见,应该也是想念的,不如随我入府,一见女儿如何?”薛蟠笑道,“香菱如今最大之憾事,就是不得见亲生父母,你这当老子的来了,她必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