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信奉宗教的原因,天竺人普遍都是逆来顺受,企图下辈子投一个好胎,不修今世而修来世的看法,薛蟠是很鄙夷的,也许是后世的影响,他可十分相信奋斗会改变命运的这个理论,在天竺之后,他十分苦恼,要找什么人作为联盟,就算是稍微差些也没事儿,但多少总要烂泥能够扶上墙才对嘛。很显然之前那些人,都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
所以能够抓到稍微有骨气的占西邦,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就算是众人觉得危险,薛蟠心里头暗暗想着这样贸然前往占西邦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式,这样也顾不得了,“若非如此,咱们不能够赢得比赛,而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你们都清楚,”薛蟠环视众人,缓缓说道,“大家想想看,如果英军解决了占西邦,携大胜之威,到时候布下天罗地网,来捉拿咱们,咱们还能这样到处闲逛偷袭他们吗?”
众人都是默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除非现在大家伙马上急行军逃回到雅鲁藏布大峡谷去,一来情况尚未到如此紧急的地步,二来,众人都是高干子弟,那里守得住不败而逃的羞辱,这些年大越朝鼎盛之极,大家伙的心气劲儿都高的很。“班首说的极是,”李少普率先开腔,“我愿意听班首的。”
众人纷纷点头,马致远提议,“咱们虽然身为委员,但班首乃是统领咱们乙班所有事务,班首谦逊,咱们却不能不知道上下有所区别,我提议,个人具体分管的事务自己决定,若有不明之处请示班首,至于如何行军或者是如何对战等重大事务,还请班首一言而决,无需如此人人同意。”
“不可,”薛蟠连忙说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家伙一起讨论才能见真知,怎好说我一人而决呢。”
“马委员提议甚是,”金宁点头说道,“如今乃是战时,接下去马上就要和英国人对战,若是这个时候许多事务还犹豫不决亦或者需要讨论才能决定,未免会有可能贻误战机,马委员说的极是,咱们各自分工,统帅之权,就归班首一人而决,若是有异议者,一概请勿多言!”
众人纷纷称是,薛蟠才谋计谋百出,众人过来一路顺风顺水,可以说泰半都归薛蟠筹谋得当才有如此安稳局面,不然这行军打仗,那里会如此舒服的,实践工作中往往能够体现出是否具备这样的才能,薛蟠通过实践就赢得了大家伙的尊重。众人都是如此,薛蟠当仁不让,的确犹如金宁所说,这时候已经可以算是进入了战备的状态,这时候若是再推让什么,那可真的是自己犯蠢了,而在战场上除却斗智斗勇之外,最要紧的还是避免犯蠢,“大家伙都这么说,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横竖大家伙都信我,我总不能辜负了大家,传令下去,即刻收拾行李,半个时辰后,北门汇合,朝着西北方向行军!”
占西邦在柯布城的西南方向,大概和新德里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位置,柯布城这里去新德里,亦或者是去占西邦,都是差不多的距离,薛蟠却又要去西北方向行军,这样的套路薛蟠玩的最溜了,自然是声东击西之举,薛蟠朝着众人说道,“咱们的兵力不够,攻打不下新德里这样的雄城,故此这围魏救赵之举,就不必再说了,咱们这一次老老实实的还是去支援占西邦就是。”
众人领命,金宁自去统帅大军,薛蟠吩咐卢连山,“把之前咱们从这里搜刮来去的金银都拿些出来,买一些粮食,起码要支撑咱们十日之久。”
“已经预备妥当,足够有半月之粮,”卢连山说道,“只是粮草太多,运输缓慢,只怕会拖累行军速度,咱们身后还有追兵。”
“那些追兵不会逗留关注咱们太久,”薛蟠说道,“我们朝西北方向行去,他们不会这个时候来激怒我们,而是指望我们吃饱喝足了,能够远离占西邦这边上的关键之地,卢委员,”薛蟠微微一笑,“咱们现在可是最吃香的时候了,英国人不希望激怒我们,而占西邦希望我们赶紧出手帮助他们。这个时候,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啊。”
马致远请示是否要将英国人放掉,这里有九十几个英国士兵,如果放掉,走漏风声是不怕的,薛蟠摇摇头,“这时候放了他们,只怕是到时候转过头来就要和咱们为敌了,不可放,”他沉思了一会,还是准备说先带上这些人,“让他们跟着咱们走,路上看管到位,不许他们逃走。”
此外那镇守柯布城的土人将领,不知道为何被沙鲁克看中了,他这个时候有些病急乱投医,什么样的势力只要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就算是敌人昔日的部下,也要为自己所用,这位唤作“可皮尔”的土人军官出身还算不错,居然是出身于将领官员种姓“刹帝利”,他对于自己的血统很是骄傲,但在英国人的手下当差又被鄙夷的十分郁闷,这样的情况下,沙鲁克巧舌如簧,颇有昔日张仪数苏秦之辩才,说了半天,居然就把可皮尔给说服,让他带领着镇守柯布城的土兵手下,一起归降了薛蟠,这些人人数不多,但都是地头蛇,之前就知道薛蟠为人不错,薛蟠别的不会,为人处世收买人心是有一套的,还不用学吴起给士兵吸脓血的戏码,只是花了钱买了一些布匹给他们做新衣裳,这些人就很是感恩戴德了。
当然了忠诚心还要再检验一二,李少普想了一个毒计,就让这些昔日被英国人当做是猪狗不如的土兵们去看管英国士兵,如此主仆易位,又用几个闹事的英军士兵的人头做镇压,一下子两边就宛如寇仇,天竺土兵有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不用别人挑拨,早就是盯死了这些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