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编为老秦的正式舰队,当真是一举多得。
接到景监的回书后,白栋不觉微笑起来,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地中海将会有更多只海盗出现,那时华夏只要稍稍展示自己的强大,这些家伙就会争先恐后的表示效忠,说不定还会抢破头,老秦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将会用最小的代价得到一只空前规模的海上舰队,那时什么齐国楚国就算加起来也不够看。有了这些放养的海上之狼,在未来几年内他都不需要为西方世界操心了,可以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巴蜀;比起遥远的西方,巴蜀对老秦的意义才是最为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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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秦国最忙的人不是嬴渠梁卫鞅、更加不是还在赶路的白栋和西域大军,而是刚刚接到君命赶来眉县做县令的狂士赵良。
泾南赵良的名气如今是越来越大了,自从那年亲见白栋,得了白栋的支持和鼓励跑去治理泾水,他就成了令卫鞅爱恨交加的人,爱他治理水患确实非常人可及,恨他花起钱来简直就是崽卖爷田不心疼,秦国变法十年所得钱利倒有一半被他花在了治理泾渭水患上,不过有白栋的点名支持,卫鞅拿这位花钱的祖宗也没什么好办法,有几次银钱稍稍拨得迟了,还被这家伙点了名的痛骂,说什么‘鞅天下之蠢也,有见十年,却无百年之计!’这家伙一面从你口袋中掏钱,一面还要指着你的鼻子讽刺挖苦,天下还有比这更气人的事麽?
不过赵良钱花得虽多,廉政之名却更为高大,像他这种主理水利的官员,哪一日不是成千上万的银钱从手中流过?可是杜挚派人查了他几次账目,却硬是没有半分错漏,司情处的人潜伏在他身旁两年,结果一个个哭闹着要回去,在赵良身旁的日子实在太难过,每日野菜粟米做成的干饼能把人活活逼疯。也莫说是他们,赵良做了官后也娶了一房妻子,结果与他过不上一年便哭着回了娘家,路人就见了都当这位新媳妇儿是个老乞婆。
这一次白栋用兵巴蜀,光是涌入眉县的大军就不下五万人,更有无数工匠,加起来怕不要有十万之众,要安顿大军、统筹后勤补给事项,没有一名强人是万万不成的,赵良这种能臣正是不二人选。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路上的泥泞还未风干,赵良便骑上他的小毛驴一路奔向眉县工坊,两名手下却连驴也没得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陪他在泥泞中挣命,肚里早就问候遍了赵良的八辈儿祖宗。自从这位赵县令上任,莫说是没有了油水过手,如今就连肚中的油水也在迅速折耗了,天天跟着这位县令大人吃野菜饼也就罢了,如今是连个囫囵觉也睡不好,真正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大清早站在泥地中被寒风一吹,脸都是青色的;若非是大良造卫鞅变法改度,在秦国设立了连座制和凶狠的刑罚,这两人生吃了赵良的心都有。
赵良骑在他的小毛驴慢悠悠地吃着野菜饼,却是看也没看这两名手下一眼,好容易将又苦又涩的野菜饼装进了肚子,这才仿佛享受般地打了个饱嗝儿,慢悠悠地道:“时辰已至,王县丞可曾归来?”
两名手下一愣,才想起今日王县丞该从四乡聚集两千名脚夫,以为大军后勤,这是军备大事,误了时限便大有麻烦,赵县令方才吃下最后一块野菜饼刚好过了卯时,正是最后的时限。
县中王文簿忙笑着答道:“该是还未有消息,否则就算道路如何泥泞,县衙中的信使也该快马来报。想是想是这两日大雨,碍了王县丞的脚程。”
“嗯,如此你便无需陪我去工坊了,且回县衙,聚齐刀手等待,待那王县丞归来,便与我斩了。”
“斩了?”王文簿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这可是一县佐丞,怎可说杀就杀?秦国的县令几时有这样的权力了?
“我说斩了,怎么,你听不清楚麽?”赵良望了王文簿一眼,眼中泛出淡淡寒光。
“听属下听得清楚,这便回转县衙”
对上赵良淡淡的目光,王文簿只觉心中阵阵发寒,哪里还敢多说半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