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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靠自己这鱼饵能钓到条大鱼,不过林家比我想象的更迅速,罗保博士你该已经知道,林希元林希申两个人已经死于司警认定的仇杀。”宋天耀抿了抿嘴唇,苦笑了一下:“最终我一无所获。”
“不不不,不要急着否定自己,你钓到了我这条大鱼,我不知道你心中是否想过要靠去青洲派米将计就计引出对方这件事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不过你做到了,不然你也不会今晚和我坐在一起吃晚餐。”罗保望向宋天耀,表情平静的说道:“说说你的计划,阿耀,看看我能为你这种年轻人做点什么?”
宋天耀犹豫了一下,瞥了一眼远处的黄六,收回目光望向面前似乎态度过于爽快的罗保:“罗保博士,恕我直言,你想要什么?”
“是我的态度让你怀疑?”罗保笑了起来:“没关系,很正常,澳门很多人在得到我帮助时都和你一样的反应,他们和你一样觉得我这种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说动?你问我想要什么?”
罗保把杯中的香槟酒一饮而尽,望向宋天耀,布满皱纹的面容在夕阳下棱角分明,冷硬如岩:
“我不喜欢林家,想找个年轻人,像林希振当年关照年轻的我一样,关照一下林家。”
“不止是你,罗保博士,其他人呢?”宋天耀之前没得到罗保的点头之前,心中非常平静,可是现在这个白发老头真的答应帮他之后,宋天耀心中反而有些忐忑。
看似合纵连横,实际上他宋天耀等于是罗保对林家的那把刀,刀是没有决定权的。
罗保慢慢吐出一口气:“贺家?”
“还有与贺家联姻的卢家。”宋天耀补充了一句。
厨师送上了主菜,是淋了一层酱汁的小牛排,罗保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不如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鹅头山那座荒山,这是最基本的。”宋天耀对罗保坦然开口。
罗保对牛肉的口感似乎很满意,对着牛排轻轻点头,然后才抬头对宋天耀笑道:“阿耀,你是个年轻人,我对年轻人充满好感,不过有时候年轻人容易犯些小错误,比如考虑问题仍然不够全面,其实你该自己先考虑一下我们会需要什么?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就想看到林家的结局,至于贺家,你该注意到,贺家这些年没有扩张发展,在香港的影响力逐渐下降,那是因为贺家不看好香港的未来,贺家现在拥有几家大报馆,甚至与我合作创办澳门电台,等于是英国人的传声筒,他们对地皮楼宇没有兴趣,如果真有一天香港发生战争,地皮可搬不去伦敦,至于卢家,他们不需要钱,他们需要的是名望,无论香港未来是英国人作主还是中国人作主,极高的民众名望都能保证卢家的地位,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如果他们肯帮忙,需要什么?”
“贺家需要金钱,卢家需要声望,罗保博士你需要结果。”宋天耀低下头有些失礼的取出香烟叼了一支点燃,一两分钟之后才抬起头,对罗保肯定的说道:“很困难,不过我能做到。”
罗保哈的一声笑了起来,又倒了一杯香槟酒,与宋天耀示意道:“能不畏子弹去做慈善的年轻人,我当然相信这种事难不住你,小子,年轻真好,知道吗,当年澳督夫妇就是用与今晚一模一样的食物来招待我,吃起来味道很鲜美对吧?可是二十年来,我再也找不到那一次晚餐时的鲜美口感,知道为什么吗?”
宋天耀切了一块小牛肉送进嘴里:“因为你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罗保认真的点点头:“我想,你如果辜负了今晚我的信任,比我当年的下场可能会更糟糕。”
宋天耀把食物吃下去,握住刀叉看向罗保,不动声色的说道:“林家当年,与如今其实没有不同,仍然犯着相同的错误,中国有句话,慢藏诲盗,冶容诲淫,就是说林家这种人,他们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怎么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