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苏要迈下石桥时,菊娘意味深长一笑,朝这边唤了一声:“李公公,说起来,本管事和太子妃算是故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
李公公一脸为难:“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
“只有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时候。”
菊娘得意道:“瞧,这溪流内的禽鸟多有趣,不过是让太子妃看几眼,太子妃的意思呢?”
这个女人,还以为自己怕她不成?
此处是甘泉殿,不信她能出什么夭蛾子。
凤苏顿住步子,朝李公公点点头,李公公一福身:“奴才在前面等着太子妃。”
李公公走后,菊娘摒退了身边的宫女,一边投喂着食物,一边漫不经心道:“太子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圣上有意将凤老将军处斩,被皇后算计的感觉如何?”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我不过是太子身边的小奴,你是不可一世的陶太守夫人。”
在菊娘的错愕中,凤苏讥讽的一笑:“我如今是太子妃,而你,虽是甘泉殿的管事,也不过是个下人,做下人便要有下人的样子,别在本妃面前摆出一副主子的作态。”
“你……”
菊娘冷笑一声:“太子用你们的婚宴对付二皇子,你在他心里,也没有多重要,不是吗?难道就不想救你爷爷吗?”
“菊娘,还记得朱成是怎么死的吗?如果我是你,会夹着尾巴做人,毕竟,你儿子侯爷的爵位来得不容易,死了多可惜。”
凤苏突然飞起一脚,将她踹进溪流内:“太子府的家务事,还轮不到甘泉殿一个下人挑拔离间,再有下次,连皇上也保不住你,毕竟,与二皇子这种图谋不轨的人勾结,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李公公和远处的宫女们,听到一声惨叫,朝这边奔过来。
“太子妃,怎么了?”
她心情不好。
偏这个女人自以为聪明,要来招惹她。
凤苏看着撞破额头渗血的菊娘,冷笑一声:“没什么,菊管事不小心失足跌进溪流内。”
“你们几个,还不快扶菊管事去看太医。”
李公公吩咐完几个宫女,朝凤苏一福身:“太子妃,圣上还在书房等着。”
进了御书房,凤苏不吭一声,安静的跪在书房内。
气氛沉闷而压抑,过了好久,是西陵帝首先打破这份沉寂:“凤朝天用假太子妃糊弄皇室多年,让朕放过他,这京城的世家贵族怎么看?皇室的威仪何在?”
“皇上,小女这次面圣,不是来为爷爷求情的。”
凤苏仰头,一脸平静道:“小女此来,是为圣上解绵城之忧。”
还算有自知之明,不唤一声父皇,一口一句小女。
西陵帝心里的怒气缓了些,冷声道:“解绵城之忧,好大的口气。”
凤苏一点都没被那股威压所摄,浅浅抿嘴一笑:“皇上,若小女有办法让西陵和浩月达成和约,一致对付古皖国,是不是能解绵城之忧?腹背受地,古皖国还有心恋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