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墨有片刻的哑然,然后失笑出声:“那些果壳,装酒的陶罐,会不会污了园子?”
“这个简单,备些竹篓,最好是防雨有盖的,摆在园子内各处,既美观又方便。”
一说到经商之道,凤苏越说越兴奋:“干脆让文道院的学生,在园子里支上画架,提诗作画,这样能吸引不少文人骚客踏青赏花,那些世家小姐也定会来凑个热闹,办成一个热闹的游园会,又是一项进账……”
这丫头可真能想?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是这么个理。
只是好好的课不上,来办什么游园会,会不会误人子弟?
凤苏仿佛一眼能看穿他,踮起脚俏皮的拍拍君梓墨的肩:“俗语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兴提诗作画,才能考验学生的应变能力和才华。
每年杏花开的时节办个游园会,非但不会有损学院声威,还能广而告知,让青云书院扬名在外。”
君梓墨感觉凤苏说的有些道理,将这个法子跟凤景煜一提,又找商道院和文道院的夫子一合计,青云书院的夫子较于那些读死书的,一丝儿也不迂腐。
所以,众人一合计,很赞成这个点子。
杏花开得正好,凤苏忙里抽闲来一趟青云书院,君梓墨丢下学院的事务,陪着她游园赏花。
学院与杏园紧邻,绕着湖岸转了一圈,顺流而下,从一处拱形小门转进去,已经进了杏花怒放的园子里。
君梓墨和凤苏,一前一后走在园子里的石板道上。
青云书院正在不断壮大,正是需要花银子的时候,樱园的收入虽可观,但与凤苏正在筹集的军晌粮草相比,那是杯水车薪。
凤苏出现后,一直笑得很明媚。
熟悉她的君梓墨,却感觉她灿烂的笑颜里,藏着一丝深不见底的落寞。
他行到一处偏僻的杏丛中,突然站定,扭头看着她,眸光温润如水。
“师妹真是为筹集粮草军晌而来?”
“没错,连着造纸作坊,陆家在郊外有好几处庄园,青云书院的游园会若能办起来,我打算将陆家的庄园对外开放。金陵的夏天很炎热,将陆家办成一个避暑渡假胜地,一定能财源滚滚……”
“师妹,太子和蒲白桅要完婚了。”
君梓墨突然叹息一声:“知道你性子骄傲、特立独行,想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是太子,那天长乐宫太后寿宴,你不该错过赐婚的机会。”
错过了又怎么样?
她可是一点也不后悔!
如果,机会再次摆在她面前,她还是坚持一样的答案,让她凤苏与人共侍一夫,与人为妾,她骨子里的傲娇让她没法低头。
凤苏讷讷道:“满园的杏花,让人心旷神怡,师兄说这个干吗?”
“师妹,太子殿下好不容易从太后那里求来的机会,被你这么婉拒了,让太子如何自处?”
君梓墨这句,可谓是戳到凤苏的痛处了。
从那天宫宴后,西陵冥渊还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她拒婚时,他脸色黑成锅底,他还在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