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将军一回苑子,桂嬷嬷在屋里等着。
“她又想闹什么夭娥子?”
看着桂嬷嬷,凤老将军一脸怒气道:“是她脸上的脓包复发了,又要请大夫?”
“不是,吃过药,脸上的脓包和疹子,已经大好了。老将军,大小姐是诚心悔过,这些天在屋子里失声痛哭,说不该容不下二小姐。”
桂嬷嬷突然跪地道:“老奴虽是老将军身边的人,但也是小姐的奶娘,二小姐回府,她难免心里慌乱,才犯下这等错事,求老将军看在她诚心悔过的份上,过年这几天,解了她的禁足。”
一想到,她数次三番,陷害凤苏,老将军气不打一处来。
左看右瞧,总感觉到底是姨娘生的,眼皮子浅,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连生她的姨娘都谋害,凤老将军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悲愤,很后悔念在她自小没有母亲,过于宠溺了她。
这种祸害,如果同桌而食,在他眼前晃,简直是糟心。
但,今晚他一直在暗处,替程飞武盯着。
亲眼看到,是太子凑近苏儿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她脚绊到门槛,他扶了她一把,握过她的手。
那丫头,不能和太子走得太近。
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凤老将军眼前一亮:“除夕俏儿好好在琼丹苑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正月初一,再解了她的禁足。”
除夕夜,是辞旧迎新的时刻,凤府最是热闹。
整个京城也一派热闹,不少世家贵戚,从陆府的商铺花大价钱抢购了烟火,与宫里的火光交相辉映,照亮了整个京城的夜空。
凤府的烟火,一直燃放到三更天后。
有亲人的感觉就是好,凤苏守了岁,拿到了凤景煜和凤老将军的红封,美滋滋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冷千凝端着一盆洗漱的温水进屋,兴冲冲道:“小姐总算醒了?老将军备好马车,在府门口等侯多时了。”
“啊!”
凤苏刚醒来,有些迷糊:“备马车干吗?”
一想到能见到冷倾璃,姐妹两个在一处过年,冷千凝很兴奋:“老将军说,公子回了君家,神医一个人守着医药谷,孤苦伶丁,带小姐去医药谷住几天,陪陪他老人家。”
凤苏重重一拍脑袋,这几天忙着指挥府中下人做烟火,太过投入。
是啊!
怎么将师父给忘了?
洗漱更衣完,冷千凝替她簪发时,心里愧疚的凤苏一直碎碎念:“让沈姨娘备些年货,我给师父带去;还有,府里的烟花还剩了没有?都带去医药谷热闹;还有还有,我让后厨备的那些年糕,与外边卖的不同,多包些,带去医药谷给我师父尝尝鲜……”
第一次听到凤苏这么啰嗦。
可见将神医忘了,她这是有多愧疚?
冷千凝看着镜子里的小姐,一身红色夹袄,领上缀着一圈白狐毛,衬得整个人粉嫩嫩的,平凭了一丝可爱娇媚。
如此娇美的少女,这样碎念念着,当真十分违和。
冷千凝翻个白眼:“都备好了,只管去府门口。知道小姐昨晚守夜今儿起得晚,连着早膳,老将军也让人备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