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千余问天杂役,最先从这个不可思议的梦乡中醒来。
面对漫天落下的黄金,那些问天门下弟子或许还能压制住自己的欲望。但那些杂役和临时唤回来的外门弟子,又哪能有这样的心性?当第一个杂役,弯下腰杆拾起第一枚金石之后。那叫欲望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去了。
第二个杂役扔掉了手中棍棒,弯下了腰杆。
第三个…
第四…
……
“你们在做什么!”?”
“别挡着我!”
“……”
最终,大山上下竹林间。无论是远处的,近处的,几乎所有杂役和被临时唤回的外门弟子,都扔掉了手中棍棒铁铲。呐喊着,急叫着,就像跑慢了金子便会被捡完了一般,朝着那片金雨散落的竹林,狂奔聚拢而去。人踏人,人踩人,顷刻混乱至极!
“你们干嘛!都给我拿起武器!”
“都给我站住,别乱!”
“别捡了!”
“混账!都造反啦!”
乱起的人儿,实在太多。
漫山突起的混乱,顿时便惹怒了那些负责管理这些杂役和外门弟子的大儒教习,一阵阵嘶吼咒骂,起起伏伏…
然,对于那些已经陷入疯狂的人儿来说,此时除了金子的声音外,他们哪还听得见那挡人财路的喝骂?
大家都不是傻子,来问天做杂役,做外门,无非都是为了多拿几个钱镚子养家糊口罢了。现在这漫山都是金子,谁还要你那几两碎银子啊?不要金子要银子的,才是真正的傻子啊!
混乱了,疯狂了!
“这是我的!”
“别抢完啊,给我留点!”
“都是金子啊!”
“我干娘,这是我看到的!”
“快去抢啊!”
“抢金子啦!”
“……”
争先恐后,嘶喊争夺。
大山的竹林已经乱了…
而,山下的人海,很快也要跟着疯了!
随着漫山竹林乱起,大山脚下,那一大片被妒忌冲红了两眼的人儿海洋,便已忍不朝着大山的竹林间,一点一点地蹭去。紧绷着两手,几乎没有了的呼吸。这时,山下所有百姓人儿的内心中,都有生死恐惧与金钱欲望在进行着较量。
他们和山上的杂役不一样。所以他们不敢肯定,那些拿着兵刃的强人,会不会真的给上他们一刀子。他们不敢赌,至少现在不敢赌…
嚓…
不多久…
“花好月圆,并蒂荣华!”
“洒~”
“……”
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无意。
伴着一声吉祥话语,一把满满的金石,不知被何人迎着阳光,洒落到了大山的边缘。
青竹稀疏,这里离人海的边缘只有十丈不到。郁郁葱葱的草丛,遮挡不住这金子原有的光辉,它正一闪一闪地反映着阳光,刺戳着那一道道贪婪摸来的目光。同时也在催促着,近处人潮迈步的节奏…
勾引着他们的冲动。
“噌噌噌!”
“雁翼阵!”
“再敢往前,就莫怪我刀剑无情了!”
“都给我退下!”
“……”
人海漫近,山道口,一声令下!
守备在上山路上的问天弟子,迅速地朝左右两边各分出一队人马,剑出鞘,剑指人海,戒备大山边缘周遭,连声怒喝!这才让得,那些刚被欲望催促起来的脚步,再次冷静了些许,缓了下来…
就在这时!
“我去你大爷的!”
“啪啪啪…”
一把金子扑头盖脸地,就打落在了先前喝令的那名问天弟子脸上。
是夏渊!
他正叼着根狗尾巴草,嚣张地站在一驾马车上,执起一根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啊?”
被金子打脸的那名问天弟子,明显是认得夏渊的。看着那巍峨的身躯,他手中那把挺直的铁剑,止不住微微颤抖,害怕到了极致。
“我知…知…知…道。”
“啪啪啪…”
问天弟子刚说完话,夏渊又抓起一把金子,又扑头盖脸地砸到了,这名问天弟子的脸上。
一声吼骂:“知道你爷爷我是谁,也知道你爷爷我要办喜事。你居然敢在这里搁狠话,动刀子?你想找死是吧!”
“这…这…”
呀口难言。
一个王者巅峰大能,以大欺小,欺一位小儒生。这不要脸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夏渊能做得出来了。没等这名问天弟子答话,他大手指着人海最前端的那批人潮,就继续放声喝道:“你们也都给爷爷我听好咯!今天,若这帮兔崽子敢动你们一根头发,你们就把他的脸蛋给爷爷我好好记下来咯。待今日过了,爷爷我就帮你们把他们全都拿去点天灯!”
“都听清楚了没有?!”
“是,是是…”
“清楚了…”
“小的听清楚了…”
“……”
人潮前段,似乎也有不少小老百姓,还记得夏渊这痞子王。当他开口说话之后,居然全都停下了脚步,即使一时没停下来的,也被身旁的老人相继扯住了衣衫。等到他说完话,那更是一个劲地拼命点头哈腰应答。由此可见,夏渊这痞子王,当年在岳阳城的凶名,是何等的骇人呀!
“很好。”
“哒~”
夏渊点点头,而后一手提起了身前的大红箱子,缓缓举过头顶。眼睛看着山腰上的曹阁主,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既然都听清楚了,那就给爷爷我…”
突然,血盆大口张!
“上!”
“冲!”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