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说完,柳岩放下毛笔站起身来,一手挽后腰,一手舒坦摊开,得意笑道:“如此三令,可定大局,诸位叔伯以为如何?”
“……”
众人深思,钦色难掩。
无需多言也能看出,他们是被眼下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给深深折服了。黄家事发至今不过三时辰,一切端倪仅处于苗头初显,有的甚至连影子都没。但柳岩却无需理据,空凭几张卷宗及满腹学识,便能从中推断出如此巨大的信息。这不单止,而且还给出三道直击要害的破解法门。如此恐怖之心算,纵使几位为官多年算道长者,也不得不为之汗颜。
“柳老…”
“啊?”
“我…我想鬼谋之后也不过如此吧?”
禁忌般的二字不经意间被老官员脱口而出,场间另外四人顿时神色为之一阵。
柳老连忙摆手,严肃道:“文远,有些话可不当我们讲的。”
老官员也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但并未太过于忌惮,伏下些许身子激动道:“我意思是,小岩子乃惊世璞玉啊,了不起了不起呀。”
柳老在摆摆手,蔑视去柳岩一眼:“哼,你可别赞他。这小子可揍可贬就是不可以赞,一赞就翘起尾巴了。”
“切…”
柳岩听得此话便不乐意了,果真当即就翘起尾巴,趾高气昂道:“说得好还赞不得?呵,若人人都像您这般,以大欺小,倚老卖老,啥惊世璞玉都得被您给埋没咯。”
“混帐东西!”
“啪!”
角尺怒劈,案上稿纸即断四半,飘散落地,柳老怒斥:“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上得台面吗?想当年你文员伯伯拟三政六策平定南都通货时,你还在吃奶呢!你以为你几斤几两呀?若还敢造次,我定让你好看!”
“诶…”
老官员闻言,顿时惭愧起,急忙安抚去:“柳老您就别笑话我了,我那三政六策定的只是南都贞家,哪能和小岩子如今的三令相提并论啊?”
“哼,我说比得就比得!”柳老怒目转向老官员。
“呵呵,你就嘴硬吧…”
柳岩很不服气,两手挽背,昂首挺胸,反驳笑道:“公道自在人心,您嘴硬也没用。我这三令监、制、禁乃擒龙之网。三令齐下,监其体肤,制其咽喉,禁其手脚,黄家纵使有翻天之能耐也不过是我瓮中之鳖。除非他能百世兴旺,一丝不错,否则错一丝我三令便能噬一寸,锢一分。无需十年,富甲黄家便是朝廷掌中玩物。如此倾世之功劳,谁敢并论?还比不得?切…”
“混帐!”
“啪!”
“啊!你不是说好不打我的吗?”
“老夫曾几何时说过,何人为证?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啪啪啪!”
“啊!季叔救我…啊!文远伯伯救命啊…”
“啪啪…”
怒火集聚角尺,藤条闷上猪肉。
姥爷追着小孙飞奔,乍一看还真不像是个病入膏肓之人。
众人看之汗颜,但却再无人阻拦此出爷揍孙的戏码上演。因为,他们大概也知道柳老为何要如此管教自己的宝贝孙儿了。从最后几句话可以看出,柳岩此子确实太过于桀骜。皇城京都乃天子脚下,才学仅是其次,重在人情世故。若非多得柳老常年的棍棒打磨,柳岩纵为惊世璞玉,如此目中无人,恃才傲物之品性,恐怕早就得横死街头了。
只不过,话说回来。
大鹏展翅,横绝四海。羽翼若就,俯瞰九州。柳岩今日所展现之才智,也确实让堂上几位官员为之倾倒膜拜。他们毫不怀疑,此子日后的作为,定然能惊艳于世人,毕竟他如今才十六岁,待他心智成熟,又有谁能遮掩他的光芒?
“如此算谋,他足以与那夏寻一角长短。”
“还差许多…”
“差了什么?”
“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