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地多出了一丝小小的无奈。看着这张让自己厌恶了一夜的脸庞,古梵又陷入了沉默。
输,这一字,其实很简单。
但在这一刻古梵是真不想承认。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来,他并非输给眼前这个人,而是隐藏在他身后那几座看似摇摇欲坠的大山。所以他输的理所当然的同时,却又显得很冤屈。若或个地方,又或换个时间,同样的人展开同样的事情,或许就是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结局了。
“我没输。”沉默许久,古梵阴森森地吐出三个字来。而这三个字,应该就是他此时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额…”
夏寻闻言先是稍稍皱起些许眉头,但很快他便释然了,毕竟古梵的不甘此时任谁都能有所感受。夏寻平静说道:“我说过,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所谓输赢。只是今夜我不能让你得势,你也不能让我逞能,我们之间只能有一方留在这里罢了。”
“呵…”
阴阴一笑,自嘲间略带敷衍的味道:“若非岳阳有问天庇护,你今夜还能笑到最后么?”
夏寻点点头:“笑不出来。”
说着,他微微侧脸朝着芍药使了个眼色,话风稍转便继续道:“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若非。天道循环,因果轮回,万事万物冥冥中皆有安排,这叫定局。若岳阳无问天,那便必然不会有七星,没七星我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这叫定律。”
“莎…”
在夏寻说话的同时,一旁的芍药玉手微动,手上墨玉竹简稍稍撩出一道半圆。随着一阵春风般的自然气流划过,镇压在轮回圣棺上的经楼“莎”的一声,便化作了一阵紫气四散去了。直到这个时候,在场的几人才清楚的看到,轮回圣棺的棺盖上早已经被经楼虚影压陷出了一道寸深的凹痕。原本还蛮气势的一副棺材,此时就显得相当狼狈了。不说卖相如何,至少这件圣器即便没有损毁,也肯定得修养好些日子才成了。
“呵…”
敷衍一笑,极其不屑。
古梵阴冷冷地扫去一眼夏寻四人:“我从不以为你能笑道最后。”说着,古梵狠狠一眼瞪去夏寻,桑子稍大些许再次冷声慢道:“圣人有寿,仙人无踪,天下乱局将始。我倒要看看,待你身后的大山都倒下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番话!”
“放屁!”
古梵狠话刚完,有气没力强撑着身子站在夏寻身旁的夏侯是再也憋不住了,大手一挥指着古梵就骂道:“手下败将,人丑事多,你以为你自己算老几呀?输了就输了,还叨叨个没完什么事啊?啥圣人有寿,仙人无踪,我去你奶奶的!再过一阵子,咱家村长一声令下领北域亿万雄狮南下,第一时间就是要踏平你们那山嘎嘎!你信不?”
“……”
古梵冷冷地看着夏侯,夏侯这样一番辱人的话语,似乎没激起他多少愤怒。他只是像一个不服输的孩子一般,脸上多少还保持着那一丝无声的冷笑:“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还没资格和我叫嚣。”不屑一话说罢,古梵懒得再浪费唇舌去理会夏侯了。他把目光再次看回到夏寻的身上,冷冷问道:“听李常安说,你要参加今年的国考?”
“是的。”夏寻没有否认,直接答道。
“京都非岳阳,天名通天非问天,但愿你能在那走好。”
话说得含糊,似乎古梵知道很多事情。他挽了挽稍有狼狈的衣衫,而后弯下腰杆,不缓不慢地把散落在轮回圣棺两旁的铁索重新束到棺盖上。
“啧啧啧…”
看着古梵这番不痛不痒的作态,夏侯越看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毕竟今夜再怎么说,他们这一方也算是赢了,可是他从古梵现在这副做派上,是找不着多少兴意。以他那不吃亏的嘴皮子脾性,他必然不能就此罢休。
“你要点脸成不?输了就赶紧滚犊子,扯啥子京都岳阳?爷爷我告你,就是去了京都咱哥几个也是横着走的!俺爹进一趟京便能灭一座纯阳观,撕半边天。那俺们进京就能踹倒那啥子通天塔,翻了这片天!你这窝囊废,就待家里等着看好戏吧!”
“啪!”
骂得凶狠,不留情面。
看夏侯这作势,是要落井下石“砸死”这古梵才休呀。听到这话,此时任古梵再能忍那也是忍不住呀。两手用力一崩,就猛地下把刚捆好的轮回圣棺狠狠立了起来。两眼一瞪,喷火似的死盯着夏侯!没有话语,却火味十足,大有一言不合拼个鱼死网破的感觉。
看到这里,夏侯的兴意是终于有了。
他没等古梵有话,抽起两袖做了个挑衅的手势,再次喝起:“哎呦…你这二愣子,看你样子还不服气是吧?来…过来…让爷爷我再赏你几个巴掌,打到你服气为止。”
“欺人太甚!”
“啷當噹…”
铁声脆响。
夏侯的嘴皮子,终于是把古梵给惹火了。只见他瞪眼欲裂,手把圣棺狠狠一绷,“啷”的一下作势就要把圣棺再次祭出!
“唰…”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护在古梵身旁的无痕,突然出手了!但他出手的目标并不是夏寻几人,而是他身旁的古梵。黑镰用力往下一抵,黑镰刀把死死按在圣棺棺盖上,同时也压下了古梵欲势拼命的手掌。
“进不如静,不争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