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木莽子、瞫梦语转头进歇脚店子,发现那头大野猪已被抬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开了。
进了店子,苴蛮子一眼看见又是那个店小二在眼前晃,叫道:“小二,给我快去再多准备两罐洒,我要带走!”
小二笑道:“你今日,胆子好大,敢把酒带回家,不怕嫂子揪烂你的耳朵!”
苴蛮子怒道:“你想讨打是不是!不是我今日高兴,你早成猪头了!”
小二连忙陪笑。
瞫梦语道:“嫂子?你有女人了。”
“她说的是如云。”
瞫梦语如梦初醒,道:“哦。我先去去再来。”
不多时,瞫梦语收拾好行囊,向背脚头儿、胖嫂、店主妇辞行,胖嫂等几个女人送她出了店。
瞫梦语随木莽子走了约十来里山地,到了一处地方,有几间简陋的草棚,形成一个不够标准的一正两厢型小院子。院子中,是一块泥石混杂的小坝子,房前屋后,有茶树、竹子、柏树、李树、香椿等树木,还有菜地。
刚到院坝口,苴蛮子惊抓抓大叫:“如云!如云!快点出来!”
听到喊声,从左角的草房里钻出来一个上身无衣、下着粗布裙、赤着双脚的年青女子。
那女子突然见除了苴蛮子,还有一个生人,边急转身边羞骂道:“背时的!杀猪一样叫,以为要断气了!害得我冷得发抖!有客人来了,也不说一声!”
瞫梦语看这情形,知道这里平时一定很少有外人来,轻轻笑。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穿好了衣,从草棚里重新钻了出来。
瞫梦语看着那女子,不说话;那女子细一看,见是瞫梦语,大惊大喜,急来拜见,泣不成声。
痛哭之后,瞫梦语这才知道,如云刚才正在火炉边换衣服,听到苴蛮子乱叫,不知发生何样急事,急忙出来看。
苴蛮子道:“快请进屋。”
两女子边收泪边进了左厢一间屋子,这是一间算不上客厅的客厅,瞫梦语见房里陈设相当简陋,物件差不多是自制的粗糙货,但比较干净,不像平时见到的村子里,鸡犬乱窜,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到家禽的粪便。
如云拭了拭一个没有生火的地坑型火炉边上的草垫子,正要请瞫梦语入座,只听正、厢房交角处的里屋有一个女人道:“哪个来了?”
如云道:“母,贵客来了。”
瞫梦语道:“先去看看你母。”
瞫梦语与如云跨进里屋,见这间屋子里有一个石盘火炉子,炉子里面有一堆小火,顿时感觉温暖起来。
一个年长的女人躺在榻上,正是如云的母亲,瞫梦语上前相见。
三个女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瞫梦语、如云回到先前的房里,如云忙着在地坑火炉子生火。
瞫梦语道:“你母得的什么病,我看她十分虚弱。”
如云边吹火,边道:“得的虚痨,卧榻上将近两年了,估计没多长时日了。快说说分手后的事。”
苴蛮子道:“我在路上已经听说了。你们两个说。叔呢?”
“他到后山上去了。”如云道。
“去后山做什么?”苴蛮子道。
“他说去放套去了。”
“我去找他回来。你早点弄吃的。”苴蛮子说完出了门。
显然,这二人已经结为夫妻。瞫梦语知道如云心中,只装有丹涪水相当著名的武士荼天尺,她如今这样的结局,说不上有什么大不好,苴蛮子毕竟也是武功高强的武士,可仍是自己的麻烦事情而造成的,尤其生活在这个地方,但愿她夫妻恩爱。
火生好,如云请瞫梦语入坐。
瞫梦语道:“你先不忙别的,我口有些渴了,请弄点水来。”
“没有好茶,只有熬好的茶,不知喝茶还是喝水?”
瞫梦语笑道:“我早已习惯粗茶淡饭,不用讲究,随便弄来就妥。”
如云去不多时,提来一个冒气的陶罐,上面有茶水溢出留下的旧痕迹,但没有一丝灰尘,她们称这种煮茶法为“罐罐茶”。
放下“罐罐茶”,如云又去取来一个精致的青铜小容器,将茶水倒入容器中,又倒回陶罐中,如此反复几次,才倒好了七分茶水,双手捧与瞫梦语。
瞫梦语双手接过,笑道:“你生在茶园,虽无好茶,却仍然十分讲究。再有,你居然把这件茶具带到这里来了。”
“这是小主子你赏给我的。当时出虎安宫,选了几件上好的小东西带了出来。”
如云也坐下,两女子细说分手后事,一场泪水一场话。瞫梦语仍然隐瞒了天坑(龙宝坑)一节的事,这是对木莽子的承诺,也没有提到自己与木莽子之间的情事。
约半个时辰,苴蛮子同一个中年男子回来,与瞫梦语相见。
瞫梦语看中年男人不仅只有一只右手,脸上也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