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害怕……要知道,你溪儿婶婶为这件事可是内疚了很久的。”
织夏犹豫了一会儿,两手环住岑溪儿脖子,终于开口。
“他们说织夏是不详之身,克死父母亲人……织夏又想和你们亲近,又怕害了许叔和溪儿婶婶,所以才怕。”
听她哭着这么说,岑溪儿不由得将怀里的小女孩又搂紧了些。
“还有,降母婆婆不会让织夏走的,先前在家乡,有过一户员外爷家的主母一定要收养织夏……降母婆婆白天答应,夜里就偷偷将他家人全都杀了。”
织夏说完这两条,第一条还没什么,反正流民们也都听说许久了,但是第二条,她说神婆杀了员外一家?流民们有的质疑,有的惊诧,议论纷纷……但是无一例外,脚下都不自觉的拉开了与神婆的距离。
有这一条,再加上先前那碗毒汤,他们若还没点警觉,就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织夏不怕,现在有你许叔呢,她难道还能……”岑溪儿试着去安慰织夏。
“怕的……降母婆婆不是一个人,她会招鬼……许叔,溪儿婶婶,你们快……”
织夏话音未落,神婆阴恻恻的笑了一声,两手衣袖一卷,顿时两道黑光冲出,笔直射到屋外。
“怎么了?”
“什么东西?”
似乎什么都没变化,流民们正自困惑。
“砰,砰,砰……”一连串震响。
“僵尸?”
“鬼啊!”
小屋两侧墙壁碎裂,十余具带着浓重尸臭味的腐尸破壁而出。
流民们尖叫着逃散……
最远的逃了大概二十步,然后就再也走不出去。
流民们崩溃了。
这就是神婆动手放出尸傀之前先散出那两道黑光的原因。一个迷困之阵,比之俗世最有名的鬼打墙高级不了太多,这或也证明神婆本身修为其实糟糕。
像这样的低级阵法,许落弹指之间就能破去——那是以前。现在,他只有设法斩杀神婆或找到阵眼所在,才有可能破阵而出。
但是,眼前,十余名尸傀正横亘在他与神婆之间。
织夏以为是鬼,岑溪儿和流民们以为那是僵尸,其实都不是,这些就是尸傀,最低级的,用凡人死尸练成的尸傀。想来神婆本身修为糟糕,也没办法获得更好的“材料”,去炼就更强大的尸傀。
因为真正的“尸傀”,不是用死尸炼的,是用活人——其中以特殊体质最佳,修士次之,且能力所及,修为越高越好。
还是高阶的尸傀好啊,真正到达一定等级的尸傀,除去必须无条件接受主人指令操纵之外,其实表面看来与常人无异,甚至大多或仙风道骨,或俊朗飘逸,或美艳不可方物……
低级尸傀,太臭,太恶心了。
恶心的结果就是他们真的很吓人。
十几名崩溃的流民不约而同的跪下了,“降母婆婆饶命,降母婆婆,我可是帮你的呀,降母婆婆……”
“你们最该死。”
许落终于明白神婆的声音奇怪在哪了,像乌鸦,之前她有所掩饰所以不明显,但这一刻,清晰听见,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任何反抗,十余名流民在短短不到一息之间,就被尸傀以各种方式屠杀。
“师父。溪儿姐。”
“许兄弟。”
“溪儿……”
“你们在哪呢?”
声音听来就在附近,相距不会超过二十米,春生终于带人赶到了,但是,他们找不到小屋,也找不到岑溪儿和许落。
“我们在这。我们在这里。山脚这个房子。”
先前被吓住了岑溪儿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回应。
许落摇了摇头,“没用的,他们听不见。”
援兵暂时指望不上。
溪儿和织夏在身后,尸傀在眼前,神婆在对面……
许落握刀的双手紧了紧,他今日没有退路,只能以一种他最不熟悉的战斗方式,凭手中这把长刀,斩出一条生路。
***
银簪变成金刚钻了……猜猜它还有什么用?还有它到底怎么了?(好像太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