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真改得了?”
“相公信我,溪儿一定改得了的。”
“好,那我现在就说两件事,从今以后,这两件事,便是咱们家的家法了”,许落刻意严肃道,“第一件,日后,倘若再出现像今天面对怪蛇一般的情况,我说怎么做,溪儿便怎么做,不可执拗。”
“可是,可是那样,溪儿就要丢下相公一个人。”
“哦,看来还是不肯听。罢了,我这相公做的……”许落装模做样的叹息一声。
岑溪儿一下便急了,“我听。相公莫气,我听。”
“当真?”
“当真。”
“好,那么我继续说第二件事”,许落说着话,一边将手中发簪插在岑溪儿发髻上,“这枚发簪,溪儿从今往后,不论何时何事,都必须带在身边,就算不便戴在头上,也要随身携带,哪怕睡觉,都必须放在枕边。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相公,你,你真好。”
岑溪儿转身,低头扎进许落怀里。到此,她怎还不明白?这哪里是许落对她不满?天下,又谁家有这样的家法?所谓的两条家法,不过都是许落对她的关心与呵护。
破落小屋,温情脉脉。
一直到午饭时间,岑溪儿才恋恋不舍的从许落怀里退开来,低着头说:“相公,我去给你做饭。”
“好,那我在门口走走。”
岑溪儿进了厨房,许落出门,在门口转了一圈……很快偷偷离开,他去杀人。
没有任何犹豫和丝毫顾虑,许落就是准备去杀人的。
他过往的人生决定了,他所拥有的逻辑,不受俗世里观念和律法的约束,修行世界里的规则只有一条:强与弱。
那个世界是一个丛林,善恶其实并不那么明确,诸如杀人夺宝之类的事,从来都只在于实力是否足够,时机是否合适,而没有正邪之分。
按这个逻辑,许落要杀刘癞子一伙,有无数条理由。
因他曾对岑溪儿无礼,骚扰,该杀。
因他今日表现出的觊觎之心,该杀。
因他可能造成威胁,所以,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该杀。
弱者逞强,冒犯威胁强者——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取死之道,该杀。
恶人为恶——本就该有死的觉悟,该杀。
……
这个村子人家坐落十分零散,许落沿着刚刚刘癞子一伙人前行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很快,就在山坡侧面找到了一间小屋。
他稍稍靠近,听得几个男人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刘癞子一伙人正一边饮酒,一边放肆谈笑。
“我们这村子,虽说没什么富户,但是占下之后,往周围哪个村子行事都极方便。所以,赵哥还请回去跟大爷说,切不可错过这里……等大爷拿了这里,我再引路,把周遭几个村子也劫了,这冬,就好过了。”
许落一下听出这是刘癞子的声音,这无赖,竟是在努力劝说对方劫了自己所在的村庄,一点也不念村邻情义。
“我看你是生怕大爷不来,没机会尝到那个俊俏小娘子吧?刘癞子,你这外号真没取错,就是个怂货。她男人不过一个白面书生而已,你不会自己砍了去?”
“就是,回头大爷真带人马来了,小娘子还轮得到你?”
另两人说完,刘癞子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这么说来,不如几位爷同我一起,我们五个,今日便先把事情做了?”
“不会打草惊蛇?”另一人似乎也有此意,“可不要因这个走漏风声,把周围村子的人都吓跑了。到时大爷怪罪下来,我们几个可担不起。”
“不会,指定不会。”刘癞子急道。
“为何?”
“那家是外来户。他家小娘子平日里连和村里人说话都不多,男的,更是刚回来没几天。再加上他家屋子孤零零在村东头,我们去了,砍死那男的,再把女人绑好……莫说三五天了,就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觉察。到那时,大爷早该带人来了。”
刘癞子说完,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正在犹豫。
“要做就趁现在。”刘癞子催促了一句。
他们一伙人此时都喝了酒,本就是胆气,色心都最重的时候,许落很快听见有人拍桌子道:“那就做了。走。”
余下几人纷纷附和。
接着,就是几人纷纷起身的声响。
许落侧身贴在门边。
“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来第一个人。
他伸了个懒腰……
“噗……”
一柄柴刀就这么砍进了他的脖子。
堂堂元婴大修士,用柴刀杀人,许落来不及憋屈和尴尬,因为马上,第二个人已经从身上抽出一柄短刀,向他胸口刺来……
仗着身上青衫,许落直接挺胸迎上,在胸口挨上那一刀的同时,右手劈落,柴刀又斩一人。
余下还有三人。
许落抬眼一看,除了刘癞子瘫倒在门槛上不能动弹,另外两人,竟是丝毫没有犹豫和反抗的意思,一人一个方向,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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