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当然,这只是美好的愿望。
整个大宋的失业人数,应该有300万左右,差不多每15个市民,就有一人失业,波及面之广,前所未有。
上至赵曙,下至政事堂诸公。
大家伙都深深被震撼了,他们上了生动的一颗。
你玩工业化,那就是在喂养一头猛兽,稍微出点差错,那就要吃人啊!
如果不是王宁安推了均田令,只怕这一次就会酿成大患,整个南北都要乱起来,不说遍地烽火,也差不多了。
苏颂面对这个局面,和政事堂诸公,几次商讨,最后拿出了一套方略。当然,他也请王宁安过目,最后首肯。
应对危局,苏颂第一条命令,就是重申均田令。
他要求,禁止土地买卖,稳定人心。
所有征用土地,必须要采取等量置换的模式,你拿了老百姓一所房子,就要给老百姓一所新的房子。
拿走了土地,就要给他们安排新的工作,还要提供资金补偿……那种仅仅按照市价购买土地的行为是不合法的。
苏颂认为,土地和一般的商品不同,是老百姓赖以为生的命根子,不能按照寻常商品的买卖看待……他的主张,得到了赵曙的认可,并且下令,要拟定一份法令,将土地永远固定下来,要严防土地随意变更……
这道旨意下来,大家伙才发觉,原来大宋竟然缺少一个专门的立法衙门。
刑部负责刑名不错,但是他们是负责案件,不负责立法,政事堂倒是可以发布命令,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拟定复杂的法令,至于翰林院,仅仅起草圣旨而已,显然,这一次的立法,不是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
到了这时候,大家伙也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为什么历史上那么多次变法,都难以逃脱人亡政息的命运。
道理很简单,因为历朝历代,只有开国君主定下的规矩,才是法度,才是祖宗成法,不可改变,其他皇帝下的命令,做出的规定,都可能被推翻!
就拿大宋来说,除了赵大赵二兄弟,其余的皇帝,严格意义上说,都没有立法的权力……当然了,也不是说一切都是死规矩,改不了。
聪明的文官最善于曲解意思,大钻漏洞,即便好好的祖宗成法,经过了几代人之后,也面目全非了。
究竟该如何立法,如何制定规矩?
朝野上下,都陷入了迷茫。
就在这时候,拗相公王安石,突然上了一道书,他本来早就要离开京城,可是一想到文彦博把他害得那么惨,就一定要看着老文垮台,他才会离开……而且这段日子,不断给王雱喂药,王雱病情好了很多,有时候也清醒过来,只是情绪不稳定,没法上路。
王安石只能一面照顾儿子,一面思索着未来该怎么走。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政治家,哪怕处江湖之远,也不敢旦夕懈怠。
王安石建议,由朝廷重臣牵头,汇聚英才,听取各方意见,拟定出一份法案,再经过圣人诏准,百官任何公诸于众,如此,就能保证法令的威严。
赵曙深以为然,环顾四周,有资格领衔立法的,除了老师之外,还有谁啊!
不出意外,拟定法案的职责就落到了王宁安身上。
这么大的事情,显然也不是王宁安一个人能完成的,而且时间又这么紧!
故此,新政学会,应运而生了。
一直在民间走动的老岳父苏洵都赶回了京城,还有其他一大批知名的官吏学者,云集燕王府。
甚至病体沉重的醉翁都让人把他抬过来,非要和王宁安见面……“二郎,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当初一起讨论庆历新政的事情吗?”
王宁安连连笑道:“醉翁,我当时少不更事,信口胡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老不会怪罪吧?”
欧阳修爽朗一笑,“行了,不用灌迷魂汤了,你当初不是说‘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吗?变法要成功,就要广开利益之门,要让老百姓得到好处……这些年下来,这一条你做到了,但还很不均衡,少数人拿得太多,多数人拿得太少,还有一少部分人,不但没拿到,还更加贫穷了!”
欧阳修的声音越来越高,“二郎,光是开源还不行,还要分配好才行!这一次立法,就是要立规矩,好好分配,凡是立法诸公,都要把良心摆正,要想着天下苍生,要想着大宋江山,山高水长……要对得起百姓重托,哪怕过了几百年,也不能让人家戳脊梁骨。”
说到这里,老欧阳挣扎着站起来,虽然看不清楚了,但他还是深深一躬。
“诸公,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