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四年的初秋,增发货币的政策终于落实,王宁安对外宣称,是加印3000万贯,其实他加印了5000万贯,另外的两千万贯,则是拿来购买了铁路债券……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通过新的决策,要在江南修路,同时北方要增加五条铁路,总计要花费10亿贯以上,前期投资就是1亿2000万贯!
真正大开大合,开始建设,花钱就跟流水似的,以往治理河工,花几百万贯,就算是超级大工程了。
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为了能让债券顺利发行,户部出资,自己购买自己的债券,将债券价格拉高,然后在发售出去……王宁安把金融游戏玩得异常娴熟。
而且还下令所有银行,一律将库存金银上缴,解送皇家银行,统一保存。
各个银行,尤其是西京银行,怨气冲天,好多人去找文彦博哭诉,老文也是无可奈何,老夫不是不想挡,而是挡不住啊!
“你们大家伙都是聪明人,朝廷不让做了,还能如何!只能俯首听令。我劝大家伙,多看看,多听听,多想想办法,别一棵树上吊死!”
老文把这些人赶走了。
这帮人最初都觉得文相公是敷衍之词,可再琢磨一下,多看,多听,看什么啊,听什么啊?
他们自然而然把报纸找来,重点看了一些文章之后,豁然开朗!
文相公就是厉害,这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活路啊!
随之而来,大量的资金开始涌入股市和期货,粮食期货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愣是上涨了两成!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居然找不到文家的金流,相反,文彦博还主动上书,要从河套调粮,以缓解粮价上涨的压力!
“不怕老货干坏事,就怕老货做好事啊!”
王宁安道:“我敢说,这背后一定有文宽夫掺和,但是他的确学聪明了,没有直接介入,相反,还极力装出大公无私的模样。”
陈顺之点头,“王爷的判断是有道理的,我起初也以为能来个一勺烩,把老文给办了……可现在我不敢说了,王爷,还是以大局为重,尽快释放存粮,把价格压下去,不然民怨沸腾,对王爷实在是不利。”
王宁安颔首,正准备下令,突然负责礼部的苏辙来了。
“子由,这些日子还算顺手?”
苏辙连忙点头,“最近礼部在推秀才科,从东南到其他各路,都增设秀才科,为国选材……我已经和吏部打过招呼,他们会严查各地官吏,将一些有问题的贪臣墨吏剔除,换上新人,按照估计,大约有五年的时间,就能让通过考核的官吏,达到3成以上,十年之内,要达到七成,到了那时候,整个官场就能完成一次彻底的换血!”
王宁安沉吟了一下,这个速度虽然不够快,但是他也知道,那么多官吏,一下子就让他们没了工作,也是会闹事的,只能逐步替换,而且刚通过考核,也未必就能有本事处理好事情……
“子由的安排是合适的,你还有别的事?”
“有……是这样的,刚刚契丹送来了消息,说是要造访大宋,朝贺新君。”
王宁安听完差点笑了,赵曙登基都四年多了,才派人过来,也未免太迟钝了吧!
“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我看他们八成是有事相求吧?”
苏辙点头,“我了解情况,据说去年契丹严寒,冻死了很多牲畜,今年春天,又连着两场雪,把刚长出来的苗儿都给冻死了,入夏之后,一个月不下雨……别说庄稼没收成,就连草场都枯黄了。”
王宁安吸了口气,“这么说,他们是来借粮的!”
“应该是这样。”苏辙道:“以耶律洪基的高傲,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求大宋的,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