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顿感手心生疼,挨戒尺,那真是儿时难以抹去的噩梦啊!
秦逸尘当时就有画面了。
“你知道最可气的是什么嘛?”
“后来我长大了!我成了丹师,我周游各国,既然遇到了一位创作诗词的文豪,正好我儿时就拜读过他的文章。”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先生考我那位文豪表达了什么,我答错半句,一共七个字,便要挨七下板子……”
“于是我后来当面问那文豪,那几句诗词究竟表达了何意?”
“你猜怎么着?那文豪回忆了好久,才跟我说,他当时就是写着玩的!”
写着玩的!
哪有什么表达作者的大气概,表达文豪心境如山渊一般高远!
人家作者本人都说了是随便写着玩的!
雪山周边一阵沉默,妖月空也好华道柔也罢,都莫名用同情却忍不住偷笑的神情打量秦逸尘。
私塾,文豪,打板子,这些离妖月空和华道柔实在太远,毕竟他们生来便不是凡俗。
不过偷笑之余,华道柔却有着莫名的感同身受,因为她修行功法有杂念之时,太祖也会用一缕薄纱抽她,那可比凡俗的戒尺厉害多了。
当然,打在还是孩童的秦逸尘和打在生来为神的华道柔身上,都差不多,都是童年噩梦。
“后来呢?”
白观星也被逗笑了,而秦逸尘的脸色则渐渐凝重。
“那是我前世,家人被仇家所杀,我炼丹有所小成!我以奇丹请动武道高手回乡报仇……”
“我回到家乡,安葬父母,安葬林家……”秦逸尘说到此,眼眶不禁红了:“后来我竟听闻,我从河中溺水躲过那追杀,却被灭门后,当年教我的私塾先生听闻此事,竟是站在仇家府前破口大骂,闹得满镇皆知,引
得仇家动怒。”
“但即便如此,先生也不曾就此罢休,甚至要去相隔百里外的主城,找城主告状做主,还林家一个公道,可赶去城中的夜路,便被仇家伏杀……”
“我去拜会先生的坟墓,先生的妻子打骂我,怪我,也怪我为何没早点回来。”
“我当时不知该说什么,我给了先生的遗孀几枚丹药,并告知当地丹堂,好生照顾先生一家。”
“那几枚丹药,想来先生纵是活着继续教书,也一辈子都挣不到,可我心中依旧有愧。”
听到此处,华道柔陷入了沉默,只觉眼角酸楚,那所谓的教书先生不过一介凡俗,甚至秦逸尘自己都快忘了其名字,竟让已立在帝天界的他们心生敬佩。
“高风亮节,高风亮节啊!”
白观星赞叹两声,又道:“可你没回来之前,你家乡的镇子,应该有人背地里笑话吧?”
“你看那个臭书生怕不是念书念傻了,为了个教过两年的毛头小子,竟然去招惹大老爷!”
“那大老爷是他能骂的么?不知死活!活该让人打死。”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两大家族互相斗,你一个书生瞎搅和什么。”白观星每一句话说的语气都不同,甚至忽男忽女,让秦逸尘想到了那镇上卖菜必然缺斤少两,生意越做越差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