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拓翼兽这只大鸟,夏连翘便特地吩咐拓翼兽哪都不许去,整整陪了他一下午。
这一夜宿在了家里。
也终于满足了墨沉嵩和她同床共枕的愿望。
上一次夏连翘是与苏雨柔睡的。某人幽怨了一夜。
夏连翘睡觉前想起这事,忍不住拿出来嘲笑墨沉嵩,而后又问,“后来我爹与你说了什么?”
她记得,她们走时,夏云松和墨沉嵩还在屋内。
墨沉嵩拥着她,淡淡回答,“他让我让着你。”
“让着我?”夏连翘挑眉,点点他胸口,凉凉道,“所以你觉得我之前在无理取闹?”
“……”他默了片刻,被迫道,“没有。”
“那就好。”夏连翘弯弯唇一笑,欺压完了人,终于安心睡了。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四周静谧无声,他轻轻一扬手,昏黄摇曳的烛火灭了。
夜已深,世界漆黑,月色却也正美,它散发着如珍珠般莹亮的光芒,大地仿佛笼罩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
小院幽静。
随着火光熄灭,世界也仿佛沉睡了下去。
……
墨沉嵩一直记得,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是在那个拍卖场。
那时,他能够听到很多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他就这么全程,听了她上楼进包间后的一切行为,脱衣服,喝水,坐下,站起,直至……离开。
说是相见,不如说是他看到了她,而她却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
他看着她下楼,看似臃肿平凡的背影,微微露出的侧脸一角,隐约可见的唇角弧度。
与那一夜嘈杂混乱的酒吧里印象相合,刻入他脑海,便再没消失过。
从未消失过。
那一生,在她死后的二十几年里,从未忘记,从未变过。
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第二年的春天,他远在金三角。
这一年,本该按照原本的计划,打入Z国的地下势力,一点一点的蚕食对方,可莫名的,他没有动手,迟迟拖延不动,他们问他在等什么,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他等来了,她的死讯。
那日风激动的闯入,告诉他,“老大!你知道吗!那个夏氏、就是Z国那个夏氏的老大死了!”
也是那日,他忽然明白了心脏病患者的感受,仿佛胸口的地方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他身子一僵,回过身,盯着激动的脸泛红的风,“你说什么?”
“听说夏氏那个黑道女王昨天早上心脏病发突然猝死!十几个权威医生都没有救回来!老大,咱们机会来了!现在夏氏内部没了主人,董事会几个在那争权夺势,已经翻天了!”
“老大,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终于知道你在等什么了,你肯定是早知道那个夏姐有病就要死了!她手底下的喽啰根本不足为患,咱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吃掉他们!”
“厉害厉害,真是神机妙算啊!”
“……”
风说了什么,他记不大清了。
他确实早知道。
可他等的,真的就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