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翘觉得有些奇怪,看了洛枫一眼,见他看也不看他,一副失神的模样,她愣了下。
想起之前他发现她女扮男装,逼问她身份时的场景,她顿了顿,心底轻叹。
这少年,不会是还在怪她的隐瞒吧。
也是,祝卫和欧阳行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倒没什么。可洛枫,早就知道她是个女子,还亲自问过她。她当初的说辞是为了敷衍他,如今他知道事实,想来心里应该很不舒服。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洛枫微一抬眸,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漆黑明亮,如初见那一眼,以入心扉。
他心头一窒,昨日的一幕幕浮上脑海……她已经成亲了。
夏连翘微愣了下,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觉得,洛枫好像不大对劲……
他看她的目光,似乎并不只是怪她隐瞒。
月色正美,夜已彻底包裹了大地。
夏连翘走出前厅,便看到了前方背对着她站在院内的男人。
一袭白衣,倾城脱俗。本该形容女子的词语放到他身上,竟一点都不突兀。他沐浴着皎洁月光,仿佛是月下谪仙。风轻拂过,勾起他一丝发丝,如墨,清逸。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
而步容初与洛枫几人也已经走了出来,同样看到了那身披明月的男人。
赤霄派……
步容初突然想起一个传言,心中微紧,不禁苦笑。
还没战,就已经败了。
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说的是他。那么,与墨沉嵩相比,他确实没有赢的希望。
除非,时光倒流,他在比他更早之前,便与她相识相知……
夏连翘招呼了守在不远处的丫鬟,让他们进去收拾残桌。而后又回过身对几人道,“既然你们来了,就住几日再走吧。东陵与漠楚到底有些不同,你们可以多逛逛。”
“好。”
步容初与洛枫齐齐开口。
夏连翘眉一挑,笑了。而后转身,朝那边等着她的人走去。
回到小院,夏苏木已睡下了。
她也没去打扰他,便与墨沉嵩回屋洗漱去了。
因为已经快要入夏,天气渐渐热起来。即便是夜晚,也有了些闷意。
昏黄的烛火静静燃烧。
夜风从微开的窗中吹入,将翠玉屏风后的床幔纱帐轻拂。
墨沉嵩正坐在桌前,轻靠椅背,一手随意搭在椅子上,阔袖垂下,圆润指尖执着一块温润玉佩,微垂的眸隐在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浴室与他们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
隐约能过听到轻微的水声流动,而后便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他手上微顿,抬眸。
夏连翘自浴房走出,身着轻薄的米白色纱质睡衣,宽松的浅绿色灯笼裤下两条腿若隐若现白皙纤细,随着她的迈动,裤腿轻曳,慵懒迷人。
带了一丝湿意的长发就这样披散下来,几缕搭在胸前,起伏的弧度恰到好处。她好似有了困意,边往床边走去,边伸手拨了拨头发,宽松中袖随着她的动作滑下,皓腕凝霜胜雪,露出的一截手臂在昏黄的烛火下,泛着莹莹光辉。
他看着,眸光微暗。
夏连翘恍若未觉。或者说,她察觉到,但已经习惯了。
只是二人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向来炙热专注。
这两天她还没正儿八经休息过,平时不觉得什么,可一洗完澡,困意就袭来了。
她直接越过翠玉屏风,扫了扫头发,就躺到了床上。
大床看似只是精致,实则内含玄机。是从墨沉嵩原来的院子里搬来的那块寒玉床,将它嵌在了这张床的内部,冬暖夏凉也就罢了,还能聚灵,比聚灵阵还要好用。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寒玉床,她才会注意到他房间的不同,以及他的不同。
后来搬了家,这张床自然也就搬了过来。
她身子刚贴上去,就觉得一阵轻微凉意袭来,将夜晚的那一丝闷热瞬间驱赶,她舒适地正要抱着被子翻个身。
眼前一黑,一具身躯已经覆下,登时将她圈紧。
她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墨沉嵩的吻就盖下来了。
……
经过一年的调教,夏连翘不得不承认,墨沉嵩越来越好了。她的困顿消失了,可人却一点也没清醒,反而迷迷糊糊的。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下意识推了推他……
平时对她百依百顺的人,到了这会就像被附身了一样,霸道、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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