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却压的极低的声音一字一顿,嘶哑地快要破音。
她的名字堪堪落地。
似是被回应了般。
咻……
四面八方机关一启,无数支利箭直朝他射来!
上官晨枫脸色一变,不敢多想,整个人朝前方地上一滚。
劲风穿刺。
乒乒乓乓。
整个屋子似有刀光剑影。
上官晨枫狼狈躲过那波箭后运起灵力便一掌拍了出去。
“轰”地一声!
箭矢被震飞,砸在地上。
他脸色铁青,刚想冷笑。
一团黑影忽的迎面砸来,他大惊,身子一旋,堪堪闪过。
还没站定,嗖!黑暗中一道白光闪掠而过。
这下,他躲不过去了。
那东西快若闪电,一口啄在他眼睛上。
“啊!”
他捂眼痛呼,随之亮起的是整个房间。
屋内一片狼藉。
被曝光在烛光下的上官晨枫捂着左眼站在这狼藉中间,身上竟比这个屋子还要狼狈!
他一身潮湿,玉冠束发的头上还顶了几片花花绿绿的烂叶子。什么风度翩翩,俊朗贵气,通通消失!
屋内忽然亮起,上官晨枫惊了一下。
捂着眼睛蓦然回头。
却见夏连翘正撑着脑袋悠然地坐在床边,手上托了一只毛发稀松的白毛小鸟,笑吟吟地望着他,“原来是五皇子,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小毛贼进门了呢。”
看她这清醒淡定的模样,哪像是一个被人闯了闺房惊醒的样子?
敢情她早就知道他进了门,特意装睡,引他入局?
上官晨枫捂着灼痛灼痛的眼睛,闻着从自己身上散发的恶臭味,气的嘴唇发抖脸色铁青,“夏连翘,你是故意的?”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夏连翘撕碎。
夏连翘嘴角的笑一顿,有些诧异,“五皇子,你偷偷摸摸闯我闺房,触发了我房间里的机关暗器,变成这样,又怎么能怪我?我一介女子,在屋子里设点保护自己的机关也没错吧。若你正大光明的敲门,又岂会触发机关?”
上官晨枫一愣。
抬头看了看屋顶的暗格,看了看地上的箭矢,脸色阴沉。
这屋子里的机关,明显是早就设计好的。
他今日会来这,也是突然的想法。
她又不是神,也不会算命,怎么会一早就知道他今夜会来而特意设下这些机关针对他呢。
这么看来,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
想起自己刚踏进门就被袭击,搞成现在这幅模样,上官晨枫就无法淡定。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那么狼狈那么丢脸!
身上散发的恶臭味简直令人作呕。
这个女人也太狠了,居然在暗格里储存臭水!
上官晨枫咬牙,捂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夏连翘,以及站在她手上懒懒疏离毛发的白毛丑鸟,“那你这只伤了本王的鸟呢!”
夏连翘伸手顺了顺白毛小鸟的毛,叹了口气,“五皇子,深夜闯人闺房的人很难被人认为是好人。我家连城聪明,以为你是哪来的毛贼,护主心切啄了你一口,真是对不住了。”
她语气轻柔,又有些诚恳。
听起来不像作假。
她为微垂头,看着手中的白毛小鸟的目光柔和浅淡,顺毛的动作缓慢,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疤痕交错的半张脸颊,只露出细腻干净的皮肤。